萧霖:“……”
“师兄既然明白。”他轻声道,“又为何非要妥协。”
沈星丛说不出话。
这样争执下去毫无意义。
他与萧霖价值观相差过大,谁也不可能劝服谁。
“趁这段时间,们两个刚好能分开想想。”
沈星丛抽下鼻子。
“你若不喜,以后也不会再管你。”
雨声愈大,冷空气弥漫,冰寒刺骨。
萧霖语气也变得有些冷:“师兄并非是要离开百荒魔域,而是想丢下。”
——至少能拖上阵,不会那快进攻百荒魔域。
林燃不会顾及。可若是朴宗主,定然会忧虑天下苍生,做法不会太过强硬。
沈星丛只能赌这点。
并且相信,萧霖所谓“防患于未然。”
只是他离开灵渊洲太久,尚且不清楚那边动向。必须尽快去查探情况,看朴宗主是否有所动作。
萧霖手臂悬在半空,继而五指收拢。晦暗目光掠过雨帘,投往廊下。
“是因他们?”
“不是。”沈星丛道,“就算没有这些人,也打算离开。”
萧霖:“不懂。”
沈星丛也是刚想明白。
这空气中依稀闻得见血腥气。掺和着那挥之不去脂粉香,在雨夜蔓延开来。
萧霖偏下头,似是不解他话。
“离这里,师兄还能去哪儿?”
沈星丛:“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
萧霖:“可师兄分明说过会直陪。”
“不吵。”沈星丛袖口抹掉脸上雨水,“们两个分开段时间,彼此静静吧。”
萧霖没有答话。
沈星丛不知对方想法。可他心意已决,抬手给佩剑注入灵力。
倏地哐当声,他佩剑竟被生生震开,
“别再说这种话。”沈星丛道,“你分明也没那在乎。”
萧霖:“因未对师兄百依百顺?”
“……没要你百依百顺,可这是原则性问题。”
萧霖:“已说过。他们不动手,便不会主动进攻。”
“萧霖。”沈星丛五指扣紧,“们没办法改变世人对魔种看法。”
至于这之后……
沈星丛已不太清楚。
是他生误会,误以为萧霖有多在乎自己,以为可以为他放弃“魔皇”这位子。
他分明早知道对方擅于伪装。
这是他错。
他并非是耍性子。而是经过思考,从今以后自己还能做些什。
既然他拦不住萧霖,便只能从灵渊洲那边下手。
离前他将线索给莫申。若对方没有诓他,这会儿朴宗主与师父应已知道林燃真面目。
只要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揭露真相,时局大概会有所变化。
因林燃偏激,断然不会放过萧霖。可若能换主导人,或许就尚有回旋余地。
沈星丛:“你若跟起,这话依然奏效。”
萧霖沉默。良久,再次伸手探来。
“别闹脾气。”
沈星丛退后步,避开触碰。
两人间距离更大,只剩雨帘密密织着。宛如巨大无比牢笼。人在里,另人却在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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