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江华晃着脑袋,“啧啧”两声:“天天给你家蒋彧做饭,他就不知道外面吃点?那小子也上初中吧,上初中那会儿都自力更生。”
“你自力更生是指抢小学生钱?”
他抢过蒋彧钱,估计这事儿在齐弩良那里永远过不去,赶紧转移话题:“今天不是星期六?”
“他下午去补课。”
上公交,人很多,两人被挤到车厢最后边。坐站,上来个熟面孔——蒋彧班主任谢莹,里面没空位,她在
霞姐是资产公司老板。
“她?她就是个姘头,大老板女人之。”见齐弩良挺有兴趣样子,邓江华继续道,“大老板是南泉,手下产业和店铺多得数不过来,市里和县里到处都有。光是洪城,除这个公司,广场那边最大那家洗脚城也是他开。”说着压低声音,“还有红街那整条街……知道吧,真正黑道。”
“你见过人?”
邓江华摇摇头:“这种小杂鱼怎可能见得到,不过你有机会。”
“?”
骨骼愈合是个漫长过程,春天快过完,片子里那条细细骨折线才完全消失,他才可以正常负重行走和跑跳。
在邓江华介绍下,齐弩良成功入职那家资产公司,成为最下级催款员。
听那小子吹得天花乱坠,好像这钱很好挣。实际上也确不难挣,只是对于最上级催款员来说。因为单子拿过来,都是由业绩好先挑。上级经理们会综合各方信息,把钱多和好要单子先挑走。这样造成结果就是业绩好会越好,而业绩差会越差。
齐弩良才入职,跟着邓江华排在最末尾,轮到他们手上单子可想而知,都是肉又少又难啃硬骨头。用邓江华话来说,那是狗都不啃。
齐弩良没有挑剔余地,他还有个孩子要养,只要有单子轮到他手里来,他都会去试试。不得不说,只要落到他手里,再难啃骨头,他都能给啃下肉来。只不过本来肉就少,分到他碗里更少,而他还要再和成天跟他屁股后邓江华分道,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
“你不是坐过那多年牢,那种老大肯定喜欢你这样。”
“……”
齐弩良扔掉手里木棍:“走,回去。”
邓江华看看天上明晃晃日头:“这早?”
“蒋彧快放学,回去给他做饭。”
转眼就到夏天,齐弩良和邓江华蹲在路边嗦冰棍,兜里揣着刚要回来五万块钱。按3%提成,共能拿到千五,齐弩良拿千,邓江华拿五百。这算是比较顺利单,但也是忙活好几天结果。邓江华为涨气势,天天大着嗓门恐吓对方,通下来这会儿嗓子还是哑。
他唉声叹气:“费这劲,真不够塞牙缝。干脆们拿这五万跑算。”
“你想跑哪儿去?”
“嗐,也就是说说,公司老板可有来头,黑白通吃,被抓到就死定……是真会死。”
“你说霞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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