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彧瞌睡突然醒大半,他喊齐弩良“哥”,顿时脸膛发热,有点不好意思。
这小子第次这亲热地称呼他,齐弩良原本该高兴,但竟然叫是“哥”,这让他高兴大打折扣,反而让他有些别扭。
虽说不是论亲排辈儿关系,但这也太不对。按这种叫法,那姚慧兰不成他长辈?这是齐弩良万万不能接受。
“不对不对,不是‘哥’
吃过饭,其他人都陆续回家,齐弩良要收拾厨房,是走得最晚。
早到孩子平常睡觉点,他在后厨眼看着蒋彧就坐在外边椅子上,鸡啄米似点着脑袋打瞌睡。
后厨只剩齐弩良个人,老板进来,给他发根烟。说看他干活儿卖力,后厨活儿也越来越熟练,说给他涨三百元工资。从下个月开始,薪水张成千五。让他再好好干,要是他能当好墩子,就给他再涨些。
齐弩良只顾闷着脑袋直点头。等干完活儿,领着蒋彧上公交车,他才把这好消息告诉他。蒋彧实在太困,嗯嗯两声,便靠在窗边打起盹儿。
公交车摇摇晃晃到站,齐弩良自个儿也打起呵欠,身边小孩早已靠在他胳膊上睡着。他抓着蒋彧胳膊放到肩上,把人背起来。
什没有和说?”齐弩良说话声音从胸腔传进蒋彧耳朵里,听起来嗡嗡嗡。
“不补课,没必要。”家里经济已经够紧张,没必要花这额外钱。
“就这自信?”
“嗯,都是书上,上课听讲就够。”
“不愧是你妈妈儿子,和你妈妈当年样聪明。”
初夏夜晚还算凉爽,凉风轻拂,月光浮动。日化厂处于城郊,周围已经有农田水渠,到这时节,蛙声虫鸣此起彼伏,响成片。
齐弩良踩着月光,驮着背上这点重量,内心平静安稳。
他驮着蒋彧,也是驮着他自己人生希望和慰藉。除责任和赎罪,这孩子还承载着他所有美好情感,非要更具体点话,蒋彧就是他在这世上唯亲人,而自己也是这孩子唯依靠。这想着时,背上人连带着这份情感都变得沉甸甸。
“哥,你放下来吧。”背上人不知道什时候已经醒,小声咕哝。
齐弩良把人放下来,昏暗路灯下都能看见他皱成团眉毛:“你叫什?”
齐弩良记得姚慧兰唯对他发火那几次,要是因为看他成绩单,要是跟他讲作业永远也讲不通。从那时齐弩良就确定,他是点没有念书天分。
看着迅速暗下天色,齐弩良有些着急:“得快点回餐馆里,要加速,你抱紧点。”
“嗯。”蒋彧再次收紧胳膊。
刚好赶上餐馆用餐晚高峰,齐弩良把摩托甩到边,系上围裙就忙碌起来,蒋彧也搭手帮忙摘菜掐葱。
夜里九点食客渐渐散去,餐馆开始做扫尾工作和准备晚饭。蒋彧也在餐馆和大家起吃,知道小孩吃得多,老板还特意让后厨多炒两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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