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转念想,这难道不是林泊川应该付出代价,为他曾经做错事,为他毁自己半辈子。臧白落到今天这种境地有半是拜林泊川所赐,凭什受害者失去所有,但是施害者却可以逍遥快活?
他妈妈信佛,总说冥冥之中有定数,以前臧白不信,但林泊川找上他时候,他不得不有些相信。
林泊川打量他:“还剩人生观和世界观,还有哪个需要统?”他仍然按着支票簿,手里墨水笔也没
林泊川站起来,换他俯视臧白,看阵,不知想些什,侧身拨个电话,通后只说句:“华叔,把支票本拿上来。”
臧白愣愣,咽口唾沫:“彩礼不是……”
彩礼不是上门才给?但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这笔钱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你既然都开口,那不是尽快拿钱尽早安心。”林泊川睨着他,那话里说不清是贬损还是讽刺。
但臧白面色如常,他不想露怯,只好把羞耻心打包扔,随即莞尔笑:“那当然,今天能拿到最好。”
“四千万?”
林泊川手臂掠过茶几,捏着臧白下巴抬起他脸,仔细打量着。
臧白被他看得很不舒服,厌恶地扭开。林泊川收回手,捻捻手指:“看看你这张脸值不值四千万。”
面对这种轻浮羞辱,臧白也不恼,漂亮眼皮阖掀,眼波就像深潭里水涡样转:“光是脸看得出什,不想多看点?”
林泊川笑:“不,看哪儿都值不四千万。”
很快,管家模样中老年男子拿支票和笔上楼。林泊川埋头签张支票,撕下来放在臧白面前。
“希望能尽快结婚,你最快什时候方便?”
“……也不是说结马上就能结……”臧白瞥眼那张支票,上面墨迹未干,新新鲜鲜冒着热气四千万。
他突然觉得自己没那理直气壮,看来拿人手短是实话,这还没拿呢,他就觉得自己矮截,羞耻心又自顾自地滚回来。
他飞快转着脑子,还有别办法能把那房子替他妈妈保住吗?就像个空箱子,再搜遍也不会搜出来东西,如果真还有办法,他也不会踏进这里。
是嘛,在别人口中,林泊川单是看上他就够眼瞎,哪儿轮得着他来要彩礼。要林泊川真答应,这不仅是眼瞎,心还盲,就这种外强中干没脑子货色,要不是生在林家,早被人吃干抹净。
但臧白知道并不是这样,既然林泊川主动找到他,那他就对林泊川有价值,但这价值具体是多少,他也说不好。
老实说,他也觉得自己可能不值四千万,但他确需要这多钱才有去和臧宁蓉讲价底气。不过不要紧,卖东西都往高喊价嘛,卖自己可不得喊更高。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睨林泊川眼:“那看来们价值观不样,连价值观都不样,这婚可没法结,再见……”
林泊川从后面抓住他胳膊,用力往下拉,臧白几乎是个趔趄摔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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