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头
红还没有退下去，可能是在外面坐得太久，盯着康赭时候还打
个喷嚏，不开心地皱皱鼻子，顿时像哭过
样，看上去更可怜。
好吧，康赭叹口气。
他好久没回家，今天回去就被阿爸拖着念个小时经，在佛堂前跪会儿。
今天刚讲善，也许是要他做好事吧。
康赭回到大厅里，拿个小凳子，把自己烤火时常裹毯子拿出来，在汤于彗旁边坐下。
他最厌烦店里客人找他陪聊，旺季时候他宁可天天到山坡上去放羊喂马，也不想到客栈里吹空调，应对没完没游客。
他知道自己向都在默然地散发“
不想搭理你”、“没事别烦”讯号，这种神色他最擅长。像汤于彗这种又乖又敏感人不可能没看出来。
大概真有点可怜吧，康赭想，汤于彗二十四小时大半时间都在魂不守舍，等人不等人都在发呆，随时出门像去安静地z.sha样，在太阳下走就是整天，天天都在和世界告别。
既然还在读书，又不是出于工作目，也不像个文艺青年，汤于彗定碰到什
事，才会来川藏待这长时间。
很典型，这点不难猜。
汤于彗都快在椅子上睡着，康赭才骑着他摩托踩着星空回来。
支绿色管状物体被扔到汤于彗身上，康赭指指自己鼻子说：“洗完脸后涂在晒伤地方，不见得不疼，但好得快点。”
汤于彗哦声，拿起来仔细端详会儿，呆很久才迟钝地说：“谢谢。”
“嗯，”康赭看他神魂还没有归位，也不打算跟他闲聊，摩托停好后就往后院走去。
汤于彗看到康赭越行越远身影，突然意识到马上四周又要回归无人静籁，顿时心慌得彻底醒。
汤于彗顿时就紧张起来，连忙道：“啊……你不用……没有麻烦你跟聊天意思。”
康赭想，算吧，你脸很需要人陪样子。
他没有回答，反而直截当地问汤于彗：“你是不
康赭无所谓，反正汤于彗现在还没有表现出倾诉欲，这样他就很满意。
麻烦事他向能不问就不问，没兴趣看别人伤口，不关心，也不爱听故事。
康赭漠然地回过头，刚想敷衍几句回去睡觉，转过身后却突然顿。
——如果要康赭说，汤于彗长双很适合在这个社会生存、具有欺骗性眼睛。
瞳仁很亮很大，永远带着莹光，不开心时候像蓄汪淋雨过后伤心。
他刚刚无聊地算算，加上点菜，今天离开康赭后，自己说过话都没有超过五句。
而今夜星空很美，他在下面坐很久，觉得有点难过。
汤于彗鼓起勇气，突然很不想回到那种孤独里，很难得地主动叫住在场唯可以说话人。
他自以为很好地开个寒暄头：“康赭，你今天去哪里呀？”
康赭往回走脚步顿，顿时间就涌上股几乎是生理性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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