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完伞往回走,徐书原正好从洗手间出来,侧身如剪影。付嘉隔着几米距离望着他,忽然分不清是梦是真,喊他:“书原?”
徐书原转过身来看向付嘉
难道他来得很着急吗?
目光移上去,徐书原表情仍是淡淡,看不出丝破绽。他视线在家里慢慢扫圈,最终停在客厅沙发上。
那件外套……
付嘉脸热,匆匆走过去捡起,转移话题道:“你怎突然回来?”
“有点事。”
夜车颠簸,晚上没能睡好。
翌日清晨听到敲门声时付嘉已经醒。事实上他七点就醒,因为鼻塞难受。以为是自己叫感冒药外卖到,他掐掐额,四肢绵软地走过去。
“来。”
开门瞬间没认出来,因为徐书原正低首找手机。抬过头来四目相对,付嘉愣下,徐书原也将手顿,站定。
“你怎……”
老家近来跟临江样阴雨连绵,秋意凶猛让人不太舒服,因为身上总是湿答答。
徐静正在卧室打理细软。这次徐书原给她买飞机票,那边也有人接。弟弟来敲门,她抬起头:“书原?进来吧。”
卧室灯很柔和,婴儿在襁褓中安睡。徐书原走过去,低头碰碰外甥女脸。徐静扭头看向他,觉得他似乎有话要说,就问:“怎?”
“明天不送你。”
“不用送,明早跟囡囡也奢侈把,们打车过去。”她笑笑,“你有事情就忙你,自己事要紧。”
“那怎……怎想起到这里来?”
他目光灼热,徐书原侧开脸:“听说你病,顺道来看看你。”
很客套回答。
付嘉喔声,心里叹口气。徐书原进卫生间洗手,水声哗啦啦响起。付嘉帮他把半湿伞撑到阳台去,外面凉风习习,阳台挂几件衣服在悠悠晃荡。
额头发烫,情绪自然很差。
徐书原目光聚集在他脸上,发觉他脸色潮红,嘴唇干枯泛白,眉头不禁皱皱:“还没退烧?”
“——”付嘉惯性抬手摸摸额,“不烫。”
两人里外站着,楼梯忽然气喘吁吁跑上来个外卖员,挤到他们俩中间:“谁买药?”
徐书原让开,进门。
“。”付嘉接过,抿嘴看徐书原眼。关好门他把药放鞋柜上,转身去拿拖鞋,摆在徐书原面前。蹲身才发现徐书原裤管是湿,可昨晚雨就停,只不过地面还有积水。
徐书原手顿顿,“不是什要紧事,要回趟临江。”
“回临江?”徐静不明所以地看着弟弟,“是不是小嘉……”
徐书原没有多说。
从小到大他就不习惯向别人敞开心扉,尤其是家里人。姥姥,姥爷,姐姐,每个人身上担子都很重,而他是外来,是加诸在他们身上负累,是使这个家更贫困元凶。他必须要更勤勉,更懂事,更加为他们牺牲才能不辜负这份养育之恩。
回到房间他收拾几件衣服,身份证拿上,出门前又给姥姥种花浇透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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