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打印机咯吱咯吱地吐着纸,秦主任噼里啪啦地跟病人说大车话,然后才利落地回答:“他手术档期早取消。”
“取消?”
“上个月就打过电话来。”秦主任仿佛有气,哼声,“这小子固执得很,点劝都不肯听,那就聋着吧。”
付嘉口气没上来,噎在那里。
挂电话他有些迷惘,但更多是担心。恍恍惚惚地度过整周,周末时裴晓鸥约他见面,忽然间坦白她打算换到金融组事。
“喔。”付嘉慢吞吞地笑笑,“还以为他休假出去旅游。”
“他现在是们部中流砥柱,哪能随随便便去旅游啊。”
话题就此揭过。
回到部门他上内网查,发现徐书原居然请整整周假。这久,会不会是为做手术?
脑海中冒出这种假设,电话就自然而然打过去。
付嘉在对面忍俊不禁,换来他斜眼:“笑什笑什,话是这样没错嘛。”
“嗯,对。”只好笑着点头。
另位言之凿凿:“要是书原,压根儿就不会接受人家好意,免得人误会。”
“这倒是。这事书原办得不厚道,不想接受那不吃就完。他倒好,人家天天送他天天吃,那次要不是拦着,他连馊都打算吃下去!狠得令人发指啊……”
付嘉听完,静静地呆在那里。
前后左右都空着,裴晓鸥也没来,他找不到朋友吃午饭,只能独自下楼。
餐厅人倒不少。王松坚跟其他两个六部已经在,看见付嘉就叫他起拼桌。他不便推辞,过去坐下。
“看看点什菜。”
“都可以你们定。”
三人客客气气,翻着菜单闲聊。付嘉尽量自然地问:“怎不见徐经理?”
“那边算是个更好跳板,学东西也更快。”
“什时候过去?”
“十月份。”
晓鸥心里总是很有数,不管对未来还是对身边人。其实徐书原跟她有点像,永远都目标明确,力争上游
“主任下午好。”
秦主任正忙着看诊,两句话合成句说:“找有事?看病插队免谈啊。”
“不是看病。想问问您徐书原病情,他是不是打算做手术?”
“谁?”
“徐书原。”他字字地重复道,每个字滚过舌尖扯着心脏。
原来那些饭徐书原都吃,没有不珍惜。那他为什不说呢?
“徐经理他……”
“他怎?”
与王松坚抬头对视,付嘉又不知道能说点什,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徐经理他怎请假?”
“不知道,好像是家里有什事。”
“他啊,他请假。”
又是请假?
付嘉心里有点疑问,不过追问下去不合适,只能暂且压住。
席间三个六部天南地北地侃,其中个冷不丁冒出句:“对,最近书原那个神秘追求者怎没消息?”
“多半是放弃呗,书原那张扑克脸谁受得啊。”王松坚扒口菜,悠哉悠哉地调侃,“如今还是咱这样暖男吃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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