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班后他去趟药房,买完川贝才驱车赶往家里别墅。
这晚父母应该睡。
不碰面最好,免得又起冲突。他把车停得比较远,步行过去,远远看到楼上没亮灯。
铁门打开时咣当地响,他心里发怵,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没退缩。
进去才发现父母都不在。
“你去忙吧,没事。”付嘉擦擦眼泪,“跟你说完心里舒服多,你放心,会照顾好自己。”
“嗯。”
等片刻,电话没挂断。付嘉问:“你还在听吗,怎不挂?”
“还有个事没说。”
付嘉以为他要说爱你之类,没想到徐书原说:“客户这里有片枇杷园,过两天摘些叶子带回去,你有空可以到药房买点川贝。”
“在言姐这里。”
徐书原往更静处走几步,问他:“是不是跟家里闹翻?”
付嘉不知道该怎回答,怕让徐书原更烦心,可是不倾诉憋在心里又很难受。
“跟爸妈坦白,爸说败坏家风,还让滚出去……”他吸口气,“们两个谈恋爱而已,伤害谁吗?真想不通。”
静默几秒,徐书原说:“周末回去趟。”
心里片惨淡,“你们那边没有灯吗?看不清你脸。”
“走廊灯坏,将就吧。”徐书原点根烟夹着,打光机燃起时周围也亮瞬,蓝光扑在他脸上,显得他很沉默。
付嘉问:“书原,你怎都不抱怨?”
“有什可抱怨。”
“很多啊,比如抱怨老板把你派到这苦地方,抱怨这晚还在加班……”
楼
付嘉轻轻:“好。”
耳边滋滋电流声仿佛是他们之间纽带,很微弱却很执着联系。电话断开后他回想着刚才话,明明只是在说琐事,血管中却像有热流涌过,身体终于回暖。
当天晚上付母打无数通电话来,付嘉全都没有接,后来索性关机。第二天去上班,四部同事都问付嘉眼睛怎回事,他推说过敏。
幸好五月份工作不算多,他级别又低,只需要做些杂活。心事重重地过三四天,人都瘦大圈。
平言言跟男朋友还处在热恋期,付嘉不好意思借住太久,就想回家拿趟钥匙,顺便把徐书原外套拿走。
“不用。”付嘉急忙阻止,“你忙你别担心,自己可以处理。”
“你这样怎可能不担心。”烟早就燃完,徐书原把那截烟灰虚虚地夹在指间,许久没动,“何况很想你。”
付嘉眼眶热,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在被子上。
“也很想你。”
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来喊徐书原,徐书原回头应声。
徐书原淡声:“不做别人也得做。”
“本来不该是你。”付嘉声音蓦地哽咽。
徐书原把手机拿近,仔细地看向他脸,他眼睛:“你怎?”
“没怎啊。”他竭力微笑摇头,然后伸手关掉台灯,房间顿时陷入片漆黑。
“你在什地方,不在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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