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说完对面就挂,嘟、嘟声音听得人心里发慌。
徐书原很决绝,点也不肯把独自过年事透露给他。付嘉仰面躺倒在自己床上,眼睛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直到眼底酸涩得模糊不清才移开。
今晚是除夕夜,难道就这样过去?
不行。
说什都不行。
两人就这样沉默下来,只剩彼此缓慢呼吸声,还有不知道对方听不听得见心跳。
付嘉握着手机坐在床边,喉咙有点发紧:“你在哪儿过年呢。”
“还能在哪儿,”徐书原轻描淡写,“老家。”
付嘉怔下,心里头涩然,“跟你姐姐?”
“嗯。”
他头回觉得他妈妈唠叨得对,自己确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到家时间已经不早,母亲卸完妆就回房休息,临上楼前嘱咐他明天把车库剩梨拿走送人,别堆在里面烂掉招虫子。
车库里温度很低,其实梨放在里面没那容易烂。他进去拿两个出来,到厨房削皮切块,吃进嘴里很凉,莫名让人想起徐书原吻。
在客厅坐着,仍然心里不安。
跑到楼上去打电话,打是徐书原旧号码,响近十声才通。
回到包间,里面已经进行到派钱环节。
付嘉爷爷是辈份最高,小孩子们排好队,个个跑到他膝前说吉祥话。
妈妈冲付嘉招手:“快来,马上到你。”
他觉得有点羞耻,但还是跟往年样祝长辈新年快乐命百岁,领到封厚厚红包。爷爷乐呵呵地说:“早点把女朋友带回来给瞧瞧比什都强。”
这红包拿得简直烫手。
想通以后他猛地下从床上爬起来,抓起件毛衣就往身上套。接着找出个巨大背包,把房间角落那两
“那替跟你姐姐说声新年好。”
徐书原停顿很短时间:“嗯。”
“徐书原。”
付嘉吸口气,叫他。
这次他连个“嗯”都吝啬,沉默以对。付嘉说:“要不然明天们出去玩?想去军博,或者后天也行,都行,看你时间,们——”
“喂。”
电流传到耳边,给声音加层磁性滤镜。付嘉忽然觉得自己都好久没听到他声音,很想念,想念到不知道该说些什。
“找有事?”徐书原声音听上去有点陌生慵懒,又有点疲倦,总之很奇怪。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付嘉说。
“还以为你想好。”他自嘲样笑下。
怏怏坐回席间,他妈用手指戳他脑袋下:“看你把长辈给急得。”
后来到父辈喝酒吹牛时间,付母觉得没意思,悄无声地带着他先走。
回去车上付嘉直望着窗外路灯出神,他妈看他好几眼,问:“你今晚怎有点儿心不在焉,没吃好?”
他摇摇头:“吃得挺好,就是跟去年差不多,没什新意。”
“这个当然。人家是老字号,菜色多少年不带变,很多人排队都吃不上呢。你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挑三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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