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本将脸贴在被雨水拍打窗玻璃上,再次定睛凝望对面黑暗——什都没有。勉强可以看见窗户轮廓,但是刚才摇曳亮光已经不见。
(算,没什大惊小怪。)
不是什大事。仓本告诫自己不要受到白天事件影响而草木皆兵。
他困顿不堪。看到文江坠楼后,仓本狂奔出走
坐在摇椅上摇动着自己壮硕身躯,品尝着威士忌,看着电视刻,让他感受到天结束时充实和安宁。当然,因为白天发生那起事件,今天晚上感觉和以往大相径庭。
喝完第二杯威士忌,他关上灯,边驱逐依然盘旋在心中根岸文江脸,边半醉半醒地向床边走去。就在把窗帘拉严瞬间,他看见在黑暗中摇曳黄色亮光。
亮光来自别馆方向。
宽敞中庭正中间有盏路灯,在风雨飘摇深夜,路灯白光十分微弱。而这道亮光充斥着整个空间——看上去十分遥远大厅里亮着灯,而四周是房屋黑压压影子。
三田村和森教授大概还在大厅里下棋吧。亮光来自大厅左上方——别馆二楼靠近走廊窗户附近。
只在较高位置上设置通风孔。为避免阳光直射到画上,在右手上方并排柱子之间安装木制隔板。
出如洞穴般小厅,仓本从东回廊向别馆走去。
三田村则之和森滋彦正坐在大厅沙发上下象棋,正木慎吾在旁观战,而大石已经带着拿破仑酒瓶和酒杯回房间。
仓本惦记着刚才在北回廊里看到那件事,便问起古川去向。得到回答是他在十点半左右——比大石还要早——就回二楼房间。
“好,也差不多要回房间。”正木从沙发上站起来。
(是什光呢?)
仓本在心里直犯嘀咕。二楼走廊已经熄灯,在黑暗走廊上闪烁几下,紧接着又消失光……
(有人在走廊上抽烟吗?)
(在熄灯走廊上?)
那不是打火机或者火柴光。对,好像是小型手电筒之类……
仓本无意间看下钟,是晚上十点五十分。
仓本从南回廊前往门厅。虽说已经习惯个人巡视这个没有人气、仿佛洞穴般水车馆,但还是感觉阴森森。尤其是今天白天出那种事,在这个,bao风雨之夜,仓本不知道多少次如临大敌地停下脚步。
走过西回廊回到餐厅,仓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负责管理门窗都锁得好好,陈列在回廊上画框也摆得端端正正(纪特别要求他在客人来访期间注意这点)。
在餐厅吧台上,仓本给自己倒上杯睡前酒,这是他习惯,别人并不知道。他看眼已经拉上窗帘窗户,赶走瞬间涌上心头恐惧,为可能已不在人世女佣祈求冥福。
就这样,结束所有工作后,仓本在十点半回到自己房间。在厨房隔壁浴室洗完澡后,他终于可以脱去毫无表情管家面具和着装,放松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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