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笑笑:“你抽吧,没事。”
厉醒川干脆将烟摁灭。
头盔只有个,像从前样,还是凌意戴。两人出发去到海边个集市,游客不算少,两边小摊车摆出百来米,当地美食应有尽有,吆喝声从头响到尾。
厉醒川问他:“想吃什?”
来之前凌意查过攻略,知道这里有家卖青木瓜沙拉很有名,就把厉醒川带到那儿,排十多分钟才等到个现场吃位置。
刚转身,就被人从后面抱住。
“也找过你。”厉醒川声音沉得发闷,“也找过你,凌意。”
他不止次去过美国,也不是没在临江找过,但怎想也想不到凌意会在监狱。但话说到这里就够,很多回忆是经不起仔细翻看,因为痛苦永远鲜血淋漓。
站会儿,厉醒川说:“去换身衣服,在楼下等你。”
凌意极力平静地点点头:“知道。”
以后才知道你走,你走之前……”他停顿下,“你走之前没有告诉。”
就这简短句,厉醒川已经听见他轻微鼻息。
“你寝室三个人都找过,个也没联系上。后来去找你以前班主任,他让到云南碰碰运气,去,但是没有见到你。”
轻描淡写语气,厉醒川肩头皮肤却感觉到点隐约湿意。
“在云南住三个月,叫得出名字部队驻地都跑遍,没有人见过你。”凌意声音哽咽,“醒川,你去哪儿?”
这里吃都偏酸偏辣,卫生条件也般。沙拉送上来时候就用个次性袋子装着,要自己套到桌上个重复
回到自己房间,双手用力揉揉脸,才把心里那点酸涩完全压下去。
二十分钟后,他换好衣服急匆匆下楼。本来以为自己算快,起码还能去后厨问问有没有什能填饱肚子,没想到下去才发现厉醒川已经在门口等着。
那辆杜卡迪还在,就停在酒店门外。厉醒川背微弓,很放松地靠在车上,正在低头抽烟。
对于抽烟这种事,凌意心里谈不上反感,但也不是很喜欢。不过醒川永远是例外,在他这里拥有特权。
看见他走过来,厉醒川把夹烟手垂向机车另侧:“以为你还有会儿。”
明明人就在眼前,但凌意这句话,真实得就像在问两年前厉醒川。
“你去哪儿,为什不见?”
边境巡防工作涉毒涉黑,原则上需要保密,除非直系亲属打报告申请探视,否则不会随便泄露在编人员信息。
从发疯地找,到慢慢失去希望,再到完全放弃,凌意经历整年时间。在那之后他回到临江,找工作处处碰壁,还要给没有自理能力母亲看病、照顾起居,生活上自顾不暇,经济上更是拮据。醒川留给他那些钱,起初他万万不肯动,后来却再破例,直到将它花得干二净。
不想在醒川面前再因为过去那些事流眼泪,凌意就低着头,低声说:“回房间换件自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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