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雷雷问他要不要带饭，迟钦问他去哪
，怎
没回宿舍。
点开跟窦遥
对话框，屏幕上还是自己发那个问号。李绪盯着那片空白，盯着盯着手指忽然震震。
接连两条。
【Y：刚从医院回来。
妈在家晕过去，低烧。】
【Y：你房间怎亮着灯？】
李绪被留在家里，手机也没收。
他坐在沙发上，朱学香就跟着他坐沙发。他回房间，朱学香就跟着他进去，目不转睛地守着。
那天晚上月色很黯淡。
他跟他妈好像从来没有独处过那长时间，
整夜，居然能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喝水，不上厕所，他妈甚至眯都没眯会儿，眼睛熬得通红。
外面天蒙蒙亮时候李绪动动。
“去找他。”李绪转身进房间想翻东西，但抽屉早就已经被付萍翻过遍，全都是打开。
顿几秒，他冲进厨房拿起把切菜用刀。
朱学香吓得用身体挡着不让他出门：“你到哪里去找啊？他故意跑掉，难道还等着被你找到？付萍偷偷找两个月都没发现，再说她如果报案警察会去查。”
李绪剧烈地喘气，脸色青紫。
平时吴作富经常去打牌、洗头几个地方他有印象。但朱学香揪着儿子校服像揪着块浮木，半秒钟都不敢松手。
李绪胸口闷得喘不过气。
他窝在椅子上，等快半分钟，才个字个字地敲。
【烦不烦，把老子震醒。】
【滚。】——
终于写到这里，回溯下所有伏笔。第4章开头就提到过，窦遥家住房子是他姥爷留给他妈，他爸穷二白，在家里也不管钱；第12章窦遥意外听到他爸妈想再要个小孩，但是几年下来直没要上，因为他爸那方面不太行（第31章他父母吵架，窦志康也提到过付萍骂他不行）；第18章付萍为窦遥去找过吴作富次，后来两人开始婚外情。
“手机给。”
朱学香嗓音憔悴得不像话：“睡会儿吧，手机就先别看，这两天妈陪着——”
“给，”李绪说，“如果不想从阳台跳出去。”
二楼而已，死不人。但朱学香顿好几秒才哆嗦着给他。
上面其实没几条消息。
“那都是吴作富干坏事，你别管，不能让他把你辈子毁。”
她嗓音细弱，双手却力大无比，李绪竟然完全挣扎不开。李绪闭闭眼，睁开以后紧紧握着刀：“毁就毁，大不同归于尽。”
“那怎行！”
他听见朱学香干涩地扯起嗓子。
“你是你，他是他！他干什跟你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去找他也别帮他还钱，就当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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