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天边云,时而很近,时而很远,你看得到,伸手却触碰不到,你不知他心里藏着风,还是蕴着雨。又似斜谷翠竹,从不招摇,只是挺拔于天地间,秀雅于风雨中,你便被它吸引来,驻足欣赏,写诗做画,恨不能将这抹青翠纳为己有,放在心间隐秘角落,不许他人窥探觊觎。
“你觉得……”夜无垢伸手为朝慕云理鬓边发丝,动作轻柔极,“你能让无聊日子,变有趣?”
朝慕云微笑:“阁下想不想试试?”
夜风起,拂过指法发丝,在手背跳跃,微痒。
“不听话人,连头发都这般不听话?”
夜无垢修长指尖在他脖颈流连,夜色掩映下,有些瘆人:“你可知,上个得罪人——”
似乎完全不受这带着痒意,令人汗毛直竖杀机影响,朝慕云还能面无表情玩笑:“坟头草都能养两茬羊?”
“不,他们都没有坟。”
夜无垢似笑非笑:“在死之前,就连尸体都没呢。”
朝慕云:“喜欢?”
打取悦,还是这双拍打他手修长白皙,过于赏心悦目,这凉太可惜——
他略略松:“不过你长得不错,叫声好哥哥,就放你,如何?”
朝慕云怔片刻:“你想羞辱?”
夜无垢胸膛鼓动,轻笑出声:“哦?有?”
朝慕云微微笑。
夜无垢收回手,修长指尖微捻:“朝公子这发梳,略有不羁啊。”
朝慕云眼眸微阖,终于松口气。
光影斑驳,寂夜暗长,近距离对峙,他能看到很多,也能察觉到对方内心深处隐秘,这个男人看起来漫不经心,实则警惕十足,太多东西不欲为人知,碰触即死。
他小心绕过这些,只在对方‘逗弄猎物’兴趣点反击,想要不多,仅只是这个案子能平安度过。男人对灭口之事不要太熟练,杀他完全不是负担,只是目前并没有那迫切,这才是他空间。
对方易容手段高明,演技也高超,不精于此道,
“嗯?”夜无垢微顿。
“脸。”
朝慕云嘴里说着暧昧话,脸上仍然是片疏淡冷寂:“日日与蠢人打交道,岂不无趣?”
夜无垢很难不专注垂眸,看这张脸。
他很早就发现,这病秧子有张招人脸,只是藏在病弱表象之后,让人很难第时间注意到,入鬓长眉,寡情薄唇,眉目缱绻,似多情,又似无情,寂深瞳眸里,永远有你读不懂颜色。
夜无垢收风流笑,直觉这病秧子表情不对。
“这招对没用,”朝慕云双眼澄澈干净,诚恳极,“别说哥哥,父亲爷爷祖宗,你若真能为此所动,可以叫出花来,但——你果真想听?”
夜无垢挑眉,似对他刮目相看。
朝慕云微微侧头:“你若当真是别人求饶便可放过人,你之间,断不会有此刻,你不是别人求饶就会放过人,叫多少声好哥哥,你仍然不会放过。”
男人不过想借此法,逼逼他脾性,看怎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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