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定和案子有关系。
朝慕云深呼吸几次,撑着床,起身下地。
厚九泓正好过来,见他往外走,突然警惕:“你要去哪?”
朝慕云神情仍然淡淡:“去现场。”
“现场?”
“杀,个不留。”
“床上这位……”
“他不是嫌疑人?还有用。”
“属下即刻准备行动——”
“等等,再躲会儿雨。”
“人这种东西,越是处在危机之中,表现才越真实,官服那群脑满肠肥蠢货,可信不过,凶手,还是自己揪好。”
他话说慢条斯理,全然没有压力,沐十却听脸色紧绷:“若这凶手是帮主要寻……”
“啪”声,手中玉扇收起,夜无垢笑唇翘更高:“那自然是,给他鸱尾帮最高礼仪。”
非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是——生不如死。
“可帮中要务……”
株老杏,味道也好闻。
他懒洋洋摇扇子:“不用把他当个人,他听不到,说吧,放你出去小半个月,查到什?”
沐十:“……暂时还未有结果,只抓住个尾巴,死在这里黄氏很重要,是目前唯确定线索。”
“所以你带信给?”
“属下想请帮主示下,可要介入本案?”
“不是要抓凶手?破案不看现场,点兵点将点和尚?”
厚九泓想想也是:“
……
朝慕云清醒时,并没有中途醒来记忆,夜无垢看到那眼,只是他潜意识行为,他确没有清醒,不记得见过什人,更不可能听到过什话,但被子有些不对劲。
夜无垢野蛮归野蛮,不讲理归不讲理,把别人干净被子拉过来当坐垫,走时还是放还整理,奈何朝慕云不是般人,擅观察,尤其这种没太多安全感环境。
他晕在半路,被厚九泓拎回房间,以厚九泓糙劲,就算记得给他盖被子,也不会理这整齐,而且人睡着会翻身,会动,被子不可能这平整,还有房间里遗留淡淡,说不出来气息……
这个房间,有人来过。
“那些破事着什急?”夜无垢淡淡看沐十眼,“小木头,你莫忘,自江北路至此,为不就是搅动风云?太听话,太配合,别臭虫怎表现?”
沐十:……
“给他们个机会嘛。”
夜无垢轻摇玉扇:“既敢从别人嘴里撕肉吃,就有那个本事守住。”
“……那昨夜劫船之人?”
“说你是木头,你还真是木头,走这趟,干什来?”
夜无垢指骨捏着玉扇,笑唇微勾,风流态下,是如剑芒刀锋杀气:“此次,亲自来。”
沐十:“帮主……亲自来?”
那必然是山倾海覆鸡飞狗跳无有宁日,打草必惊蛇,帮主认真?
夜无垢显然很知道手下在想什,扇子刷声打开,遮半张脸,不见笑唇,只看到眸底意味深长:“今天就热闹开场,把这锅粥煮乱,人心慌起来,咱们才好隔岸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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