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拾级而上,梁泽问:“你把伞给别人,自己怎办?”
“有车。”
梁泽点
“给?”切来得有点突然,这个牌子手机又不便宜,梁泽踟蹰着不敢接,“要不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这个还能用。”
吴恪有些烦躁:“能用什能用。”
想要再辩解下,梁泽按亮旧手机,结果屏幕那两个碎过角很没有说服力。实在不想再起冲突,他只好收下,但仍然打开旧手机通讯录:“你号码是多少?记下。”
“新手机里有。”
未免出现任何差池,号码已经提前存好。
吴恪说没事,不要紧。仿佛为证明确没事,他站起身,马上又高大起来。
可梁泽有事。
“你是不是有话想跟说?”梁泽低下头,望着那小片被吴恪踩湿地面,“地铁里也有信号,给打电话不就行。”
吴恪上身僵瞬,转开脸:“你没有给留电话号码。”
梁泽嘴唇微张。
因为回车上拿趟手机,所以吴恪追下来时候已经晚,眼睁睁看着那班地铁从面前开走。
坐在长凳上,时间流逝变得没什概念。周围人从旁边经过,总要扭头看眼这个脸色很差却很英俊男人,只是无人驻足。
直到某刻,视线中出现双很旧白色运动鞋。吴恪抬起头,梁泽站在他面前,神色很愕然。
“你怎没走?”梁泽脸色有点白,恐怕又快着凉,可是那对眼睛却又大又有神。
吴恪默然片刻,说:“雨下大,进来躲雨。”
梁泽诧异地抬眸,吴恪却在看别地方。他只好嗯声:“知道,谢谢。要是有什能为你做尽管开口,做饭也好别也好……”
吴恪看向他脸,目光比之前深许多。
地铁下面空气实在不怎样,又闷又潮湿,两人却似乎都不觉得有什讨厌之处,甘之如饴地站在那里。这刻沉默与以往不同,特别耐人寻味些,又特别能够回味些。
这时,有位孕妇占据长椅另边,打电话叫老公来接,但不知道为什吵起来,挂电话后就坐在那里抽泣。他们不便听人家隐私,只好选择回地面去。
走前吴恪把伞留给她。
没有吗?
重逢到现在也见过不止次,他们连对方手机号都还不知道,多荒唐。可是,好像真是这样,他们声嘶力竭地质问、控诉,却没有机会平静地询问这个最基本问题。
梁泽从口袋里摸出自己老式手机,发现表面有点潮湿,就在裤子上蹭蹭。吴恪皱皱眉,回身拿起那个白色盒子,递过去。
“这是……”
“公司团建奖品。”他声音不高不低。
梁泽抿紧唇。
“是吗,那为什不在车上躲?”
吴恪无话可说。
两人坐站,周围切好像都与他们无关,行人从前后擦身而过,他们世界就只有彼此。
梁泽注意到吴恪肩膀:“这里是风口,你衣服打湿,坐在这很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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