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心理准备。
丛安河问:“们去哪儿?”
“回家。”
“会被蹲。家里老房子没卖。”
戚不照不听:“无所谓。”
渔夫帽还卡在脸上,句话没说。要不是腿动动,还以为在兵荒马乱里睡过去。
戚不照掀开渔夫帽,丛安河不乐意。
戚不照还是给扒下来,扔到边,摘下自己盖在他脸上:“休息室随手拿,不知道谁戴过。”
“哦,”丛安河摁住冒顶,软牛仔材质,很快被压扁,“……说怎有脑油味儿。”
戚不照:“你骗。”
个音节,相当清晰。
现场瞬息安静两秒,随后掀起更高狂潮。
回神时戚不照已经揽丛安河毫不留情破开人群。
他个子太高,点道理都不讲,有些人举着相机只能拍到下颌线,被迫摩西分海般割成两片,又疯般聚拢。
这时候涌进来第二批安保。
“拦下,前面拦下!”
“先生,这位先生,请问您跟丛先生是什关系?您对五年前北市七高未成年omega强制标记案解多少?……”
“您好,北市晚报记者!您……”
单手按丛安河脑袋进怀里,摄像机话筒摇来晃去,戚不照帽檐下眼睛轻睨。
阴冷,潮湿。
短暂被保卫处冲散,前排还守城般围着。
丛安河想,或许在这儿跟他们耗到死也是不错建议。
记者层层被保安拉开,眼前是条不足半人通行通道。
好窄。
单枪匹马要怎冲出去?
丛安河叫他:“戚不照,和你得分开走。”
戚不照握住他手,用力到两个人都觉得痛:“说,不行。”
丛安河不同意。
“今
“嗯,错。”丛安河声音闷闷,“但你也骗,扯平。”
戚不照没说话。
丛安河在皮质座椅上摸索着去握他手:“第六感很准,猜到是今天。”
谢幕时他从李想走回丛安河,在模糊边界上看切都很清晰。
藏掖低语,躲闪目光,疯狂上滑屏幕指尖。
和剧院保卫处质量天差地别,这批人训练有素,很快将横冲直撞记者悉数摁住。
偶有两人不要命地突出重围,才发现有辆黑色腾辉悄声驶过侧门。
网媒小公司,爆款社会新闻手材料能冲整年KPI。
几人气得摔工作证大喊草,噼里啪啦声接连响彻偏厅。
上车,丛安河仰面在后座。
北市晚报记者离得最近,被慑到往后退半步。
左手不紧不慢探过来,摁住镜头。
推开时候倒半分都不优雅。
戚不照说,
“滚。”
丛安河放下遮眼手臂,抱玫瑰侧身往前。
刚走出步身后铁门便豁开条口,只手从内握住门把,青色筋脉如绷紧弦,杀气腾腾。
丛安河后背没长眼睛,腺体却早被驯化。
味道太熟悉,肩膀被揽住扣在怀里,下刻便有顶渔夫帽迎面,压住他整张,bao露在镜头下脸。
“又有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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