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不照别过头,犬齿尖锐,烦躁地磨起烟嘴。
“……宝宝。”丛安河心软得塌糊涂,终于不再逗那只猫。
戚不照嗯声。
“如果不是主动开口,乔颂今天未必会看到。是找上她。”
“为什?”
戚不照还是重复:“她有精神障碍。”
“承认,她确实不可控,”丛安河点点头,“但她绝不会把自己送进监狱。她还有母亲要照顾。”
戚不照眉头微皱:“……宋丽?”
“你还记得。”
“记得东西很多,比如你说她有尿毒症。”
“你觉得她在蹲?”
戚不照没回答,手指磨磨,他心情不好时候总想抽烟。
丛安河从兜里摸出他打火机,扔过去:“就支。”
戚不照愣,低下头笑起来。
隔壁就是老式烟酒铺,他随便买包凑合。烟盒四方,随手磕便抖出支。苍白俊美半扇侧脸,手指修长,连关节都漂亮,夹着烟,点上火,没路灯巷口火光猩红,被他咬进嘴里,简直像在拍电影。
身,从他串上咬下结海带,说:“秘密。”
丛安河木着脸,别过身,口把剩下三结全塞进嘴里。
路过便利店,买两瓶矿泉水。
两人肩并肩压马路,漫无目,从闹市又走进小巷。
话题是丛安河自己提起来。
“不想再跑,”丛安河起身,去吹烟头,没吹灭,“信你说。你都把运气给……该有个好故事。”
火光明灭,丛安河面孔素白,轮廓英俊深刻,眉眼柔和干净,有人看出张菩萨面,有人却看出爱人脸。
半刻晃神,戚不照烟掐灭,塞进便携灭烟袋。
“也不
乔秋去世后,宋丽身体每况愈下。经济条件太差,按时透析已经是极大负担,能熬到今天已经出人意料。
“嗯,”丛安河答,“找到合适肾源,四年前动手术。”
戚不照侧目看他,他对视两秒便败下阵,坦白:“爸帮些忙。”
“乔颂知道?”
“不知道。”丛安河轻描淡写,“她进强制医疗中心,外面情况无所知,宋丽个人在医院,状况不好。乔秋事无能为力,但不能眼看他母亲去死。”
“真不是。”丛安河说,“校庆逢五周年有大型演出,下午点半,在大礼堂。开场是诗朗诵,如果乔秋没去世,他该在那八十个学生里。乔颂是去看那个。”
戚不照手腕抖抖,烟灰像雪,纷扬飘下:“你见她,这件事很危险。”
“她不会对怎样。”
戚不照:“她有精神障碍。”
丛安河:“她吃药。她不会想搞砸今天。”
彼时他蹲在地上,正逗只被家养在小院田园猫。
隔着院门,大猫就地往地上躺,毫无防备露出粉色肚皮。
丛安河折断枝狗尾巴草,探进门缝里跟她玩儿。
“没想到在今天遇到她。上次见面已经过四年,她剃板寸,变很多。……也是。”
戚不照淡淡:“太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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