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拨完穗，帮女朋友跑后勤。
扛完三桶水，热出
身汗，把学士服当扇子使，路快步走近，像只变异
水母。
“……什
时候上台？”
戚不照：“五分钟。”
“你真想好
？”室友凑过来，小声问。
打开窗户，他把只手探出去。
蚊虫很快围过来，比水蛭凶残，企图围剿。他手指微蜷，似乎想抓住什，最后只握到半掌浅浅月光。
几天后丛安河才把戚不照拉进群，ID是个简单7。
学校管理严格，手机能用，但时间有限制，他对此无所觉。
忙完是毕业典礼当天，行李不多，只装满回来时推行李箱。
算起来王润今年也有三十大几，几年没联系，人倒没变。
没对象，没房，只有物理和他改装成重型机械摩托车。
没想到把年纪还会看恋爱综艺。怀念多于调侃，王润叛逆朋克和稳重并行，活得十分拧巴。
明白八卦要适可而止，几句过后便提到正题。
说学校明年就搬新校区，老校区拍给旅游产业，大抵要翻成生态园。这周五是百二十周年校庆，办开放日，好久没见他，有机会来看看。
法？”
“没有想法，挺好。”
“你真做菩萨，无欲无求？”
“
心里有数，谢谢你关心们。”丛安河说，“来通电话，先不聊。”
黎宵啧声，说好好好。临断前还要装个逼。
戚不照嗯声。
“靠，”室友睁大眼，“这好机会，别人抢破头，老许只留给你，你还不要，知不知道多少人说你不识好
拍毕业照时领导排座前列，个班三十人，学士服挂红领子。戚不照个子高，站最后排左侧，手边是室友，开拍前不住整理仪容，把背挺直。
咔嚓几张，众人便哄而散。
典礼室外草坪办，下午两点开始，家长陆续进校。
戚不照是优秀毕业生，要在典礼结束前发表演讲。
太阳正烈，排排毕业生上台，拨穗，鞠躬，下台，戚不照躲在大屏幕侧后阴影里，盯着稿子，远看挺拔冷漠又认真，近看早神游出秦岭淮河线。
戚不照打火机落在窗框边上，故意还是随手，藏进窗框夹角，窗帘遮遮掩掩，丛安河今天才看到。
他拿起来，打开又合上，最后在台缘上轻磕两下。
“这周日话剧公演。可能会安排在那边巡演，到时候有时间来看，给你留票。”
王润也不死磕，哑嗓子笑两声：“……行，定捧场。”
通话结束，丛安河就这样站着发会儿呆。
“……谁关心你俩，没这事儿，挂。”
群通话结束，丛安河起身站到窗前。
落地灯开关被拖鞋顺道踩下去，灯泡大大个，玻璃弧面圆钝，像猪笼草腹，从里往外亮起来，明度不高。
他捡起块戚不照丢在柜角巧克力，榛果奶油夹心，低下头咬进嘴里。而后撑着胳膊接通来自老友电话。
最近切都像是按快进，往事接踵，旧人轮班样，排队来跟他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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