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次去复诊,大夫对他病情很乐观,建议可以考虑适时停药。其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总觉得病好得不明不白,仿佛回过神,就已经许久没出现过幻觉。
要说是因为陈觉回到身边,想必也不是,最近他们两周都不定见得上面。可心里那种惶惶不可终日感觉没有,那种举目无亲,哪里都找不到人感觉也没有,偶尔情绪波动跟从前比起来简直无关痛痒。
也许这是安全感吧,他也说不清。
在大巴站广场前伸手拦到辆车,坐进去后他才扭头,路上出神地望着这个有些陌生地方。
老家面容已经大改,市中心架起座座高架桥,瓦房也被楼房替代,只有乡音如故。
宋珂苦笑:“怎确定。”
“所以还是得找到人。”这话说得很有师兄风范,“陈念那边去搞定,不行就天二十四小时跟着她,不信她不去看她哥。”
宋珂想想,忽然问:“前段时间她过生日你知道?”
把程逸安问愣:“什时候?”
“就上个月。”宋珂把水喝,嘱咐他,“跟踪之前在后备厢准备份礼物,要是被她发现就说想给她惊喜,补过生日。”
挂掉电话宋珂才想明白,陈念那些男士衣裤是给谁买,那个雨天陈觉又为什会说时间不够。
推着行李慢慢往回走,晚间微风习习,树丛中蝉鸣阵阵,心里是种无力又解脱感觉。无力是因为陈觉那句“不想告诉你原因”,解脱是因为再次诚实面对自己内心,也是因为陈觉时时有回应。
没有跟秦彬凯走,也许是冥冥中注定,并非偶然。
回到家他很晚才睡着,直到第二天家门被人砰砰敲响,睁开眼已经日晒三竿。
“来。”
抵达墓园时是下午三点
“……”程逸安大为震惊,半晌说不出句话。
其实他也只会给人家当军师,轮到自己头上就什都不会。明明想给陈觉打电话,昨天睡前和今早醒来都想打,可是犹豫半天还是没有打。
后来换好衣服道出门,程逸安问他去哪,他说:“回趟老家。”
踏上那趟熟悉大巴,切如同往昔。靠窗座,灰扑扑窗,颠簸省际公路。不同只有他心境,还有坐在身边人。
路途中又吃次药。
程逸安在门口瞪大眼睛像看外星人:“你还睡得着觉啊。找圈没找到陈念,给你打电话又直是关机,吓得差点直接报警。”
“进来再说吧。”
宋珂倒两杯水,将昨晚医院那通电话讲给程逸安听,然后在他错愕目光中坐回沙发上:“他不想让们知道肯定有他理由,没有必要逼他。而且相信陈觉,他有分寸,真要有事不会不告诉们。”
话说得很平静,其实心里怎可能不紧张。可总得想办法镇定下来,不能什事都还没有呢就先乱阵脚,毕竟紧张解决不问题。
过许久程逸安才有些犹疑地直视他:“你确定陈觉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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