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珂当时心乱如麻,人也糊涂,事后忘记自己有没有挣扎,只记得脚下那个航空箱很硌,箱子四个角硌得小腿生疼。
“你是回来,但已经在往前走。”他只记得自己说这句。
“过去这年过得浑浑噩噩,为你把自己身体搞坏,工作也没有百分百用心去做。你说们错过很多时间,这是真,可要找回来不是和你时间,是自己时间。要找是自己啊,陈觉。”
他抬起头,陈觉或许终于听懂他意思,双手慢慢地松开。
他们各自往相反方向走太久,这时停下脚步也已经看不清彼此脸,听不清彼此声音。弥补什,又找回什?都不如再无瓜葛来得干净。
到现在只剩下句对不起。可是他声音不仅没有发抖,甚至还有点平和与镇定。他说:“恭喜你啊。”
陈觉愣住。
“其实之前猜到点,因为你说话语气变得不太样,不过还是不敢肯定。”他从陈觉僵硬手臂里挣扎出来,好长时间不作声,很久才说:“你直那想要想起来,现在终于如愿以偿,恭喜你,替你高兴。”
“宋珂——”
他打断,抬起脸来努力地微笑:“可是陈觉,对来说那些事已经过去。”
最后分别时陈觉并没有挽留,而且从头到尾陈觉也没有说过还爱他,想要继续和他在起。可这就是陈觉,这才是陈觉。他眉毛,他眼睛他鼻子,甚至于他跟自己说话语气,他隐忍时微微抽动脸颊肌肉,他颈侧两
“确就像你说,们是相爱过,可是这都已经过去。当初选择和你分手是经过深思熟虑,因为对来说有些东西比爱情要重要,甚至要重要得多。下定决心要和你分手,不管有多辛苦那都是选择,要承担这样做后果。所以后来你出事,什都不记得,就觉得是错。觉得是害你,要不是突然和你分手你也不会受到刺激,你妈妈也不会出事。觉得过去这段时间煎熬都是应该承担后果,而且也确……”
他吸口气,语气终于开始变得不稳:“时间接受不你忘这件事。人都是有惯性,你出事以后老觉得你还在,有天会突然推门回家想起来。只是没想到这天来得这迟,迟到已经接受这个现实你才回来。太晚,那个家连都已经搬走,它现在是空。”
陈觉紧紧地又抱住他,紧到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他心脏空瞬,然后才低哑地继续:“你说你不知道该怎办,也没办法告诉你该怎办,因为也不知道。现在还自顾不暇呢,哪有余力帮你?”
这话是发自肺腑,真得不能再真。
陈觉身体发颤:“不是想让你帮,只是想告诉你全想起来,回来宋珂。们错过那些时间可以点点找回来,以后还有很多年可以修补过去伤痕,很想要弥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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