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
口气，转身匆匆离开。陈念在后面紧紧地跟着他，句话也不敢再多讲。
燃香
三尊铜鼎前跪伏着排人，想要下山必须绕过他们。他从他们身边经过，走出殿门，走上生着青藓台阶，仓皇中险些跌下去，双手却紧紧护住怀里东西。
陈念紧赶慢赶地追上来：“
帮你提，你买
什
？”
“不用！”宋珂神情恍惚却坚决，“不用你帮忙……”
陈念强忍住落泪冲动，双手牢牢扶住宋珂手臂，生怕他个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去。宋珂双腿僵直地站在原地，眼睛看着前方某处，没过多久却像是忽然想起什重要事：“落东西……你在这里等。”说完就推开陈念手，返身重新往大殿跑去。
模样，心里阵无言难受。
沉默会儿，她问：“你有没有后悔当初答应？如果不是在里头拦着，你应该早就把真相告诉哥哥吧。”
宋珂任何时候都是从容不迫，此刻听完她话，神情却有些回避。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说：“答应你事不会忘，更不会违背自己诺言。”
“那就放心。”她也把目光避开，“替哥哥谢谢你，谢谢你愿意保守秘密。这段时间你过得很不好，知道，这都是因为。宋珂，……对不起你。”
“这不是你该操心事。”
“宋珂！”
陈念在身后叫他，他也没有应，只是不顾切地往前跑。
从来时到山顶，十二个偏殿他个也没有拜，所以手里香还是那整把。点香时候他急得手都在抖，几十根香同时燃起，缭绕烟雾跟炙烫热气扑面而来，握在手里呛得人直流泪。他排到队伍最后，长长队伍，什都在阻止他达成所愿。可是他咬着牙，好几分钟时间只是簌簌地发着抖，直到排到，跪到黄垫上，才嘶哑地哭出来。
没有人在意他。
在这里流泪是最可被饶恕，众生皆苦，人人心中皆有所愿，谁也不会对
“你放心，”她又说，“如果你想见哥哥随时都可以见，绝不拦着真！等到你哪天愿意开始新生活，会跟哥哥说们俩已经和平分手，绝对不会给你造成丁点麻烦。”
宋珂惨淡地笑：“你把叫到这里来，就为跟说这些？”
“当然不是！听说这里灵验，是真心实意想来拜拜。”她低下头，“刚才向菩萨许愿，希望她能保佑你好起来，保佑你永远都健健康康，然后……然后尽快忘哥哥。宋珂，别再往回看，你这样放不下过去，未来怎办呢？你要知道就算——”
“够别说。”宋珂终于彻底变脸色。
再多设身处地，再多所谓“为你着想”，陈念对他好依然只是为她哥。宋珂不觉得悲哀，只是觉得困惑，凭什其他人可以要求他忘陈觉？他跟陈觉之间事是他们两个人事，哪怕将来远隔千山万水，回忆也是属于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权利要求他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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