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场唯对情侣。他们隐在黑暗里,所以吻得旁若无人,钟文亭整个挂在陈觉身上,陈觉手扳着他脸,手托着他臀。
眼镜来得真不是时候。
夜晚街道拥挤缓慢,宋珂开着自己二手广本,就像是坐在纸折船里,被城市河裹挟着随波逐流。
不想回家,家里有太多陈觉痕迹,不想去公司,就连睿言两个字都是陈觉取。
有时候他觉得哪里都找不到陈觉,有时候又觉得,天大地大,竟然找不到处没有陈觉地方。
其实谁都看得出他们是起,不过他还是愿意强调下。
于是宋珂起身,知趣地退到后排。转身之际听到陈觉说:“叫你不要胡闹听不懂话?他坐得好好凭什和你换。”
“想跟你挨着嘛,再说是他让给,又不是抢。”钟文亭抗议完轻轻撒娇,“出来之前刚洗过澡,你闻闻身上好不好闻,你闻闻嘛。”
是啊,是让给你,不是你抢。在余光瞥见陈觉有所行动下刻,宋珂狼狈地转开头。
眼镜送来是两小时后事,现场好多人都已经喝大,满地东倒西歪酒瓶子。
在场包括宋珂,没有谁听不出他包容口气。
钟文亭没急着回话,只是目光在陈觉左右打量,看到宋珂时露出疑问神情。
陈觉没有替他们引见意思。
停顿好几秒,宋珂开口自介绍:“你好,叫宋珂,是——”
“就是你啊!”钟文亭表情惊喜,“你好你好,听陈觉提起过你,你跟陈念快结婚吧?到时候别忘通知啊。”
到无人路口,车靠边停下。
胸腔破个大洞,里面空泛泛地只是疼,似乎再不停车人就要命归西。想起没能叫出口那两个字,他伏在车上,鬼使神差地叫声“陈觉”。
车内寂静昏暗,两秒后某处却蓦地亮起,手机里传来声熟悉回应——
“在。”
接下来很长段时间车子都没有移动。远远开过来几辆车,车灯在挡风玻璃上掠而过,照出方向盘上那个微颤身影
只有宋珂滴酒未沾。
戴好眼镜,他想要道声谢,结果里里外外都找不到陈觉。
算。
“今晚多谢陈总,先告辞。”
编辑完这条短信,刚好走到花园出口。侧眸,看见遮阳伞后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
“没影事,”陈觉淡淡,“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钟文亭上前唰下抽掉他烟,扔地上两脚踩灭:“让你说胡说八道,让你说胡说八道!”
周围朋友看戏样哄堂大笑,陈觉像是觉得丢人,双手盖到自己脸上:“祖宗真是怕你……”
宋珂也笑,心里却像是被烧红烙铁反复烙烫,五脏六腑通通疼得绞到起。
他被这股突如其来痛苦逼得缩紧骨,正想找个借口尽快走掉,钟文亭却眼波转,俯过身来很小声地对他说:“能不能把位置让给啊?跟陈觉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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