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跟你聊聊嘛，增进增进感情。”
庄绍心想你早干嘛去
？但还是没吭声，
路沉默地骑到校门口。
“诶等等！”谢明辉下来跑到他跟前，右手拎拎他
书包，“晚上有空吗，咱俩起吃个饭。”
“没空。”
“别拒绝得这
干脆嘛，你要上晚自习
可以等你啊，给个面子，好歹也帮收养你那家人把。”
“来买药？”
没得到回应。
从庄绍刻意冷淡和无视态度，谢明辉推测他已经猜到些。
外头秋风瑟瑟，阳光也不怎明媚，谢明辉想捎他段：“送你回学校？”
庄绍看那辆昂贵黑色小跑眼：“不用，骑车。”
俗话说三岁看老，庄绍爸谢明辉十六岁就已经是个搞大女同学肚子然后脚底抹油典型渣男，现在人到壮年还能有什长进？那不可能。
所以这几天姓谢跑到雁岭来找儿子，家里长辈是万个不放心，天三遍电话催——见到孙儿吗？孙儿不缺胳膊少腿吧？他叫你爸吗？哪天回来？定机票吗？
听八字还没撇，那边又急得跳脚——抓点儿紧！管他高三还是高四，绑回临江来有是人能安排，需要你这个中专肄业操心？？你要是办不趁早说，老子亲自去办！再说遍孩子不带回来遗嘱事你别想！
哎。
老人嘛，身体又不好，总担心自己哪天早上吃核桃噎着就过去，死前就个心愿：见亲孙子面。至于这个向不成器又在国外意外失去生育能力儿子，爱死不死，家里头压根儿没人关心。
庄绍说你有完没完？威胁是吧。谢明辉说这怎算威胁？这他妈叫讨好，再说千里迢迢为你来趟不容易，
他跨上自己那辆自行车，装药塑料袋在车把下面晃荡晃荡，路边落叶堆得快有台阶那高。
“会开车吗。”谢明辉跟着他，跑车贴地爬。
庄绍没吭声。
“猜你会。”谢明辉说，“你外公有辆吉普，肯定打小就让你摸过方向盘，说得没错吧。”
“你都知道还问干什？”
谢明辉到雁岭来庄莹是不知道。
不过就算她知道也没什用，来这儿子本来就是他俩造，有丝分裂出不来，二来谢明辉家以前就比庄家要牛逼得多，读书那时候以“不洁身自爱”为由看不上庄莹，现在就更不把她放在眼里，哪怕她是庄绍亲妈也不能改变什。
现在深秋天气谢明辉还穿着薄风衣，没两天就把自己给得瑟感冒。雁岭这地方就这大，他跑到药店去买药，庄绍也正好利用午休时间来给孟野买治肌肉酸疼喷雾，父子俩撞起跟亲兄弟样。
“巧啊！”他对庄绍笑笑。
严格来说他当然是个混蛋，但也没混蛋到不认现成亲生儿子。当年他以为庄莹把孩子给打，这些年压根儿不知道儿子存在。何况面前庄绍穿着蓝白校服，个头窜得比他还高，整个人盘靓条顺又朝气蓬勃，亲爹看能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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