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绍说：“别问
。”
说完把毛巾往他脸上
蒙，湿气扑面而来。孟野挣扎着拉开，头发瞬间全乱，毛毛躁躁地低声问：“真不能说？”
其实也不是不能说。也许对别人不能，但对孟野定能。只是庄绍有点儿说不出口，总觉得那是自己
家丑。
他想想，把孟野那颗脑袋抱到怀里：“
觉得那个人是爸。”
“什
？！”
“有啊！”孟野大喇喇进屋，“你才洗澡？”
“有点儿失眠。”庄绍坐到床边，拿毛巾擦自己寸头。
孟野绕到他后面，双手往床上撑，罩住他。
庄绍转过眼。
两人脸贴得极近，孟野身上有股新鲜尘土味，估计是翻窗户翻，头发丝从额头上垂下来虚虚地遮着眼睛跟睫毛，眼底全都是另个人模样。
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幻听，或者是风吹，站着没理会。
结果玻璃窗很快又被摇两下，这回还加上轻敲。庄绍过去抄起凳子：“谁？”
“妹宝猪？”
“……”
放下凳子把窗户打开，庄绍瞪着背心大裤衩拖鞋版本孟野。
在聊那些不太合适，想想还是告辞：“走英姐，回见！”
人走尤英就对他们宣布店已经转出去消息，还说暂时能继续住在这里，不用搬，问他们高兴不高兴。
庄绍却异常沉默。
孟野碰碰他：“妈跟你说话呢。”
两人对视，庄绍眼神几乎是慌乱。有些东西出现得不是时候，它让人心慌，让人担心它目。
孟野猛地炸，天灵盖磕到庄绍下巴，疼得庄绍差点儿昏死过去。
“你他妈……”他扶着下巴倒吸气，“谋杀亲夫？”
“亲夫你大爷。”孟野脸热，微微撤开，“那真是你爸？”
“估计是。”庄绍说，“这几天放学他老开个车跟着，也不说自己是谁，而且跟
“为什失眠？”孟野声音很脆，伴着丝半缕舔过酒雀跃。
“没有为什，就是失眠而已。”
“那换个问题，刚才见到那个人你为什不高兴？”
“明明说是高兴。”
“放屁。”孟野盯着，“不高兴就是不高兴，都写脸上，别想蒙。”
“就猜到你还没睡，让让。”
庄绍把他拉进来：“门造干嘛用？”
“谁让你锁门哒！”
合着还是错。庄绍本来想骂他顿，瞥见他跨栏背心下面窄窄腰，心里那股无名火又噌下熄灭，取而代之是心疼加烦躁。
“你最近怎瘦这多，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高兴。”庄绍低声说。
回答完他就进房间睡觉。其实按说住校生是不能随便出来，但孟野跟老江关系铁，特意找老江给他开绿灯。
躺在属于自己不到年半这张小床上，庄绍迷茫地想，那个人究竟想干什？想着想着胸腔里就积攒好多浊气，呼不出又咽不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干脆又去洗热水澡。
……
刚从卫生间出来，窗户外忽然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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