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结满冰霜眼睫都未颤下。
整个人静默无声躺在床上,仿佛隔着满床冰霜沉入另个世界。
凤翎直接在指尖化出小团凤凰火,打算把他冻凝灵脉快点化开。
昏迷中胡以白仿佛若有所感,忽然抓住他手腕,拉过去。
猝不及防,额头撞在他左肩上。未开化霜层夹在两人之间,瞬间被他身上凤凰火融化殆尽,发出腾腾雾气。
难道他也觉得跟自己相处很尴尬?
凤翎走到桌边倒杯茶,热茶过晚,早就凉得透透,指尖摸到杯壁都冰得颤,入口更是苦涩至极。
饶是如此,凤翎还是面不改色喝完杯。
放下茶杯时,他故意弄出些声响,身后还是点动静没有。
凤翎微微愣,意识到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他转身拨开珠帘,随着靠床越近越能感觉到股扑面而来寒气。
*
清早凤翎回去,发现房门还紧闭着,没上锁。
他轻轻推开房门,这门板仿佛年久失修,每开寸都会发出不堪重负吱嘎声,在寂静清晨显得格外心惊肉跳。
他倒是没做什亏心事。
只是此刻眼睛还有些红肿,若是被胡以白发现,估计还得在心里取笑他作茧自缚。
这家客栈背靠群山,站在屋脊上远望,满目翠意,伴着夜风整片山林都被刮得隆隆作响。
凤翎临风而立,把抓下腰间锦袋,扬手就朝远处抛掷出去。
可手扬到半,能力破千钧手臂却忽然失去力量,紧紧抓着锦袋手都在簌簌发颤。
都是假。
被骗得团团转,还要把颗心都许出去。
胡以白似乎被烫得难受,发出声艰难梦呓:“热。”
凤翎
胡以白端端正正躺在床上,双手合握放在胸前,被子没盖,和衣而卧,全身上下都凝着层厚重白霜。
凤翎眉间凝,转头看向窗户,昨晚他直在屋顶,按理说发生任何突发情况他都能听到。
况且胡以白修为也不低,不可能轻而易举被暗害。
他边运功融化掉胡以白身上寒霜,边唤:“胡以白?”
床上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可没想到将门推开人左右缝隙,走进去后,发现床上人还躺得板板正正,刚才那刺耳开门声,居然连点转醒迹象都没有。
凤翎松口气同时又觉得有些奇怪。
按理说筑基之后,睡眠会越来越少,到元婴以上,根本就无需睡眠。
更不存在睡不醒情况,除装睡他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想到这他脸色有些复杂,这时候装睡。
真是够可笑。
不过这样也好,不再奢望,无所有,不就跟原来样,他又可以放下心替父母报仇。
滴赤红泪顺着紧抿唇角落在锦袋上,瞬间化作团熊熊烈火燃烧起来,连带着里面风车、玄玉叶碎片,都随着跳跃火舌渐渐化作灰烬。
宛如晚风中狂舞墨蝶展翅没入夜幕中。
从现在开始,这世上再也没有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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