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放弃理解他,就像学生时代放弃道知道超过自己能力上限、无论多努力都不可能解开数学附加题。
外面天彻底黑,深邃夜空中星星点点地闪烁着微弱光,地表路灯和车流汇聚成条人间银河,在晚间黯淡底色中缓缓流动。
十点钟时候其实已经完成所有积压工作,但并不想即刻动身回家。
这些年来,呆在公司和呆在家中对来说无甚区别,无非就是环境不同,个人,无论在哪儿都是样。
将桌上文件整整齐齐地归类放好,最后检查下日程表上按紧急和重要程度排序事务是否都解决,确定都已妥当,再把它们依次勾掉。
因为下午睡过头,当天毫不意外地加班。
赶秦烬回去,省得他杵在那儿影响心情,他问:“你晚上吃什?”
没有想好,大概就是等空下来然后随便去楼下买点干粮事吧。
秦烬又道:“那你打算几点回来?”
正在回复邮件,敲键盘手没有停,边说:“你问题怎这多?”
控制不住脾气并不是个好习惯。
很多年以前就已经发誓要改掉它。
对于个成年人来说,情绪稳定是生存基本要则,无论是在社会还是家庭或者感情生活中,都没有无理取闹、放纵自己像个孩子样大哭大闹资格。
因为没有人会包容那样自己。
于是不再说话,秦烬也是,从沙发上爬起身,掀开不知何时盖在身上薄毛毯,兜头扔在他脸上。
随手放首蓝调,温柔轻缓旋律飘荡在浸透在深夜寒意逼仄空气里,小冰箱里什都没有,只剩两瓶酒。
关上
被他烦死。
“滚回家自己呆着,没使唤你别上赶着帮倒忙。”
秦烬面无表情地“哦”声。
他道:“好。”
听不出他情绪,多数时候并不能分辨他究竟是生气还是高兴,他这个人就像汪底下隐藏无数东西深渊,眼望下去只有片永无止境阴沉黑色,所有光明下东西都全然被吞噬其中,即使跟他曾经亲密到能够同床共枕,都并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
从口袋摸出打火机,在窗前点燃根烟,看到窗外天色呈现出天鹅绒般柔和深靛蓝色,脚底下高楼大厦亮起零零碎碎灯光,马路上车水马龙,繁华片。
微凉晚风吹乱额发,眯起眼,吐出口烟,秦烬正站在身边,灰白烟雾模糊他那张无数次出现在梦中侧脸。
人做梦就有这样坏处,很多时候们明明已经醒来,大脑和身体却好像还沉浸在其中无法抽脱,尤其是在梦境里感受到强大精神波动后,那种震荡余韵甚至能持续多日。
觉得很奇怪,为什明明是已经过去、虚幻东西,却还是能孜孜不倦地影响到此刻现实。
支烟时间,决定用支烟时间将心绪平复完毕,重新投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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