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昀笑下,杨若下车时候晨雾已经散大半,本来模糊城市也变得清晰。
但是短短两三公里路,在不算太堵车情况下,齐昀竟然开四十分钟,天已经大亮,太阳稳稳当当地在天上挂着呢。
“还没吃早饭,”齐昀说,“这家味道真不错。”
“车里还有你带早餐。”杨若说。
齐昀:“应该已经凉,吃凉对胃不好。”
“要右转。”杨若提醒,但已经晚。
“抱歉,”齐昀双手稳稳握着方向盘,“今天有雾,对这边路也不是很熟悉。”
杨若抿抿嘴唇,说:“没事儿,前面路口也能掉头。”
齐昀还是说声“好”,但快到路口时候他没拐弯,甚至都没有要变车道意思,杨若个没注意,齐昀直把车开上高架。
“抱歉,”这回是齐昀主动开口,“又开过,你现在着急吗?”
杨若上车之后坐在驾驶位正后面后排座椅上,从他这里到妈妈疗养院,走路也就几分钟。
“要不……”
杨若刚说个开头,齐昀已经点火,杨若只好把后面那句“还是自己步行吧”改成“前面第个路口右转,再过个红绿灯就到妈疗养院。”
大雾天,齐昀慢慢踩油门,说:“好。”
车厢里陷入短暂安静,车玻璃上贴着黑色车膜,隔着玻璃往外看,白色雾变成青灰色,阴沉沉。
杨若:“那你在这边吃火烧吧,就先走。”
“陪吃顿早餐吧。”齐昀语气很轻,像小孩子要糖样。
杨若听呆瞬,短短瞬间,齐昀已经拉着他进店,又熟稔地跟柜台后老板打声招呼,点三份驴肉火烧,豆腐汤,又点三份白粥,说
已经没有可以掉头地方,杨若不着急,但也憋着气没说话,他知道齐昀是故意,齐昀车技怎样他是知道。
齐昀又自顾自说:“如果不急,下高架之后旁边有条街,有家驴肉火烧味道还不错,再配点酱菜跟豆腐汤,或者白米粥……”
杨若这回没再客气,眼甩在齐昀后脑勺上,“你不是对路不熟悉吗?会儿功夫,别说路,连哪家驴肉火烧好吃,甚至连菜都搭配好?”
齐昀说瞎话语气都不带变,“刚刚那段路确不是很熟悉,但是这段路来过,那家店老许带去吃过几次。”
他又盯着后视镜看,杨若挪点位置,这回他能看到杨若小半边身体,也能看出他抱着胳膊,有点生气。
“好点吗?”齐昀从后视镜往后瞄,只能看到杨若右手截手臂,跟片裤边。
杨若从窗外收回目光,没听懂,问:“什?”
“脸,”齐昀问,“好点吗?还疼吗?”
“不疼,已经好。”杨若把脸上口罩又往上拉拉,口罩上沿碰到下睫毛有点痒,他又眨眨眼,调整下口罩位置。
仅仅说两句话,杨若发现齐昀开到路口没右转,绿灯之后直直往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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