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辰好似听不见样,又往远处扔块石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笑来,“齐哥,知道,你放心,不会想不开,就是,想在这守着。”
齐
说安息吗?
孟辰说,雪山太冷,也太沉,太孤独。
齐昀也觉得这里太冷,冷得多看眼就浑身刺骨。
杨若直默默站在齐昀身边,齐昀手里直握着已经空酒瓶。
山谷里有风,风吹过来时候齐昀手松,酒瓶掉在地上摔成地碎片。
“没事,这几天已经适应。”杨若话直不多,每天就是在医院里安静陪着齐昀。
不动也不说话时候,像是没有他这个人样,但齐昀知道,杨若直在他旁边守着。
现在也是,他去哪儿他就跟着去哪儿。
齐昀在杨若头顶揉把,点点头“嗯”声,很快又收回手。
他拉开背包拉链,从兜里掏出瓶酒跟盒烟,点着两根烟,根叼在自己嘴里,另根用石头压在石碑上。
他就不会那不要命,没想到,最后还是……”——
齐昀醒之后状态不怎好,睡着时候多,醒着时候少。
他醒,杨若就端着水喂他,重度脑震荡,齐昀吃什都想吐,杨若每天只给他在食堂里打点米粥。
齐昀又过个礼拜才出院,带着杨若去之前山谷。
搜救队没找到张鸿远,早就已经撤,冰川底下还是冰川,无数不可测断层,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后还是按照失踪人口处理。
齐昀背对着石碑,坐在孟辰身侧,又给自己点根烟,那点烟雾在山谷里吹就散尽。
齐昀抽完烟才开口:“孟辰,们后天准备回去,你……”
“齐哥……”
孟辰捡起脚边块小石头,抬起胳膊远远扔出去,几声连续撞击声,这条沉默山谷终于有回响,打断齐昀,“决定以后就在这生活,从小就是孤儿,也没牵没挂,以后在哪儿生活都样,而且,搜救队给们结果是远哥失踪。”
“孟辰,那高地方掉下去……”齐昀话说半。
孟辰终于动动,抬抬手,“齐哥,也给根吧,抽完。”
齐昀把烟盒跟打火机递给孟辰,孟辰手抖没接住,他从地上捡起烟盒跟打火机,抽出根烟点着火,夹烟手指还在颤抖。
几只乌鸦直在头顶飞来飞去,绕着石碑,山谷里阵阵回声,叫声惨白又凄凉。
齐昀打开酒瓶,自己先喝口,剩下全都倒在石碑四周。
没有人说句话,说什呢?
孟辰还在那,他在他们开始驻扎地那片山谷里,用石头垒个石碑。
齐昀到时候孟辰就坐在石碑旁边,两人对视眼,谁都没说话。
孟辰整个人瘦脱相,齐昀也没好到哪去。
“有没有什不良反应?”齐昀摘背包,问跟在身边杨若,山谷海拔更高点。
本来齐昀是想自己来,但杨若说跟着他,他也没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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