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昀抬头，还是撞进
杨若顶顶明媚
眸底，他问：“小羊还有别事儿吗？”
杨若看着齐昀握着文件修长手指，搭在大腿上手也跟着齐昀动作，用力在手机磨砂壳上搓搓，轻声开口：“
上午去疗养院看妈妈，您说没错，头发长她就认得，把海棠也带给她，她很喜欢。”
“那就好。”
“也，挺喜欢……”
齐昀差点
但也还是会感叹
句，原来他在慢慢变老，所以他也实在做不出诱拐孩子事儿。
而且，他可不想清明节给陈庚上坟时候说，叫你三十几年哥，以后得改口，那不可能，太滑稽。
这时候齐昀想不是恋爱会带给他麻烦，也不是自己三十几年来直享受且坚持独身主义。
这点他当时没想过到底是为什
。
齐昀还想，杨若可能跟其他少年样，明天太阳升起会是更好明天，明天人也是更好人。
指椅子让杨若坐。
杨若坐在椅子上，腰板挺得直直，“齐先生，您找。”
齐昀掏出手机，把凌群给他发信息拿给杨若看，“你要找喻天，这是他电话号码，喻天说让你联系他，他那边也想联系你。”
能找到人就好，杨若把喻天号码存好，跟齐昀说声“谢谢。”
齐昀收回手机嗯声，他现在不太想刻意直视杨若眼睛，尤其是在他昨晚想明白杨若为什拿名片之后，他今天早饭都吃得急匆匆。
可偏偏杨若眼睛琉璃样纯净清澈，以前倒还好，看他时候怯怯，远远，像个随时可能跳起脚跌跌撞撞逃跑小绵羊。
现在杨若眼里是赤裸裸欢喜，这让齐昀没法儿直视。
齐昀在心里叹气，心说带孩子可真他妈累，明天得去买几本青少年教育书才行。
齐昀低头继续看手里文件，勉强抛开乱七八糟思绪。
办公室里直很安静，没有离开脚步也没有关门声。
齐昀知道，懵懂少年时感情总是纯粹，但也多变，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这很正常，虽然他自己没体会过，但看身边人也知道。
不说旁人，韦欣然就是，女朋友从十几岁开始不知道换多少个，具他自己说，段段是真爱，个个是真情。
时间拿少年人没什办法，他们正是迎着太阳闪耀年纪，可以放肆可以撒野可以犯错，可以肆无忌惮爱跟恨，他们今天可以把爱情奉为神明发誓天荒地老，明天就可能踩在脚底下跺两脚然后再碾碎，洒脱地大手挥，说去他妈爱情。
不像他现在，时间多过分秒，都会无情地刻在他脸上跟身体上，生怕他发现不以后时间只会越来越少。
齐昀已经记不起来具体是过去哪天，在镜子里突然看到自己眼角多条细纹，那时他不觉得什，他并不对自己早就没影儿少年期有什遗憾或是过度怀念，也不对直无声向前却又重重留痕时间，跟不停见长年龄而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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