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春看着安圆哭得眼睛都直,不再吓唬他,抓着他胡乱扒拉手,说:“没冻掉,刚刚骗你。”
安圆听,哭得更大声,“哥哥你不用骗,肯定是冻掉,以后没脚趾头,走路都走不稳,以后可咋整啊……”
沈行春看着安圆哭得撕心裂肺样儿,只胳膊伸在安圆脖子底下,用力把他扶起来,掀开被子给他看脚:“先别哭,你自己看看,冻掉没?”
安圆胡乱抹把眼泪,看着自己脚趾,边哭边数,等他确定个脚趾头都没少之后才止住哭声,最后变成小声呜咽,“哥哥,你骗。”
沈行春在他后背上捋捋,等他哭差不多,心里那股气又憋上来,扬声问:“你表姑呢?你怎个人回来?回来为什不叫门?啊?为什不叫门?”
这样,又气又心疼,绷着脸沉声问:“你回来为什不叫门?你蹲在屋檐下干什?”
沈行春越说越气,巴掌拍在他胳膊上:“你知道外面多少度吗?今晚要是没出去,过夜……不用过夜,几个小时你就冻死,你能冻死你知道吗?你为什不叫门?”
沈行春又给安圆搓搓手,最后把他手伸进自己衣服里,又蜷起他腿开始给他搓脚。
安圆身体还在发抖,但眼睛却直看着沈行春。
沈行春突然抬头看眼安圆,冷着声音说:“小圆儿,不好,你脚趾头冻掉……”
安圆又抬起袖子擦擦鼻涕跟眼泪,眼睛还盯着自己脚趾,抽抽搭搭地说:“哥哥,不是不想叫门,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叫门,表姑把丢在火车站,跟你们无亲无故,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给开门,蹲在屋檐下,开始有点犹豫,后来想着想着就不能动弹……”
安圆听,身体抖得更厉害,“哇”声哭出来,不知道是听到自己脚趾头被冻掉原因,还是已经慢慢缓过来,他动动嘴唇,在牙齿碰撞出来咯哒声音里哆哆嗦嗦开口:“哥哥,脚趾头,冻掉?”
“冻掉……”沈行春又给他搓搓脚,“好好个孩子,没脚趾头,你说你以后可咋整?以后走路都不稳,可咋整?”
安圆想伸手摸摸自己脚,他伸好几次手,最后只在沈行春胸口上抓几把,他碰不到自己脚。
沈行春看着差不多,放软语气,问他:“现在长记性吗?”
“长记性,哥哥,长记性,”安圆两只手还在空中乱晃着,试图去摸自己脚,“脚怎办啊?哥哥脚趾头冻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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