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春不在意地在肚子上抓把,又抬起手揉揉眼,“睡觉都光着膀子睡,炕太热,从小就这睡。”
他说完,把被子搭在炕沿上,“小圆儿起来,把被子铺在你底下。”
安圆本来还盯着沈行春胸口看,仔细看几眼之后才发现,沈行春身上有很多疤痕,颜色已经不深
“小圆儿擦……”沈行春在旁看着,对个糙孩子来说,就那看着就是种享受。
晚上睡觉成安圆个问题,沈行春家有两个房间,沈爷爷跟沈奶奶个房间,安国庆躺在沈行春炕上睡,他们睡在沈行春房间。
安圆以前都是自己个睡,他不愿意跟安国庆睡起,其中个主要原因就是安国庆睡觉时候打呼,所以从他记事开始他就是个人睡,这多年都没变过,在表姑家住时候,他跟表弟个房间,表弟睡觉不老实,他也不喜欢跟表弟起睡。
虽然沈行春房间炕很大,睡四五个人都不成问题,安圆最后还是选择睡在安国庆跟沈行春中间。
火炕很硬,安圆下面只铺层薄薄褥子,虽然是暖和,但是安圆还是翻来覆去过半夜,怎也睡不着。
梦里开门关门声,狗叫声,猫叫声,还有拍在背上棉花样,海浪样手。
——安圆日记
晚上沈奶奶烧热水,安国庆喝多,早就躺在炕上打呼,安圆自己用木盆洗澡。
沈行春晚上出趟门,回来时候安圆已经洗完澡穿好睡衣,正在擦香香,他跑到他身边看看,“小圆儿擦什?还是白天那个吗?”
“不是,”安圆指指大白色瓶子,边擦胳膊边说,“这个是擦身上,白天那个是擦脸。”
本来沈行春已经睡着,听到身侧动静又醒,揉揉眼睛,往安圆身侧挪挪,问道:“小圆儿怎?是不是睡不惯火炕?”
“是有点儿,有点硬。”安圆说。
沈行春打开灯,从被窝里爬起来,从衣柜里又抱出两条棉被来,“把这个铺在你底下,多铺两床就软,睡舒服点。”
安圆抬头,看着沈行春光着膀子,光着腿,只穿条内裤,抱着被子,惺忪着眼站在炕边。
“哥哥,你怎光着膀子睡啊?”安圆不可思议地问他。
“分还真清,”沈行春笑着拿起大瓶小罐放在自己鼻子上闻闻,他闻不出来什区别,只觉得香香,又低头凑近小圆儿脖子边闻闻,“都是香香,小圆儿身上最香,哥哥从来没擦过这些东西,小圆真是小讲究人儿。”
以前安国庆也说过小圆儿是个讲究人,安国庆还跟他说,他像妈妈,不像他那糙,安圆对妈妈没有印象,他猜他妈妈定是个非常漂亮美人。
他擦完胳膊,把其中个瓶子递给沈行春,“你要擦吗?”
沈行春摆摆手,“不擦,感觉黏糊糊,有点腻。”
安圆说:“不腻,习惯就好,习惯之后不擦不舒服,总觉得是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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