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过来,有事要
……
开春过后,宣宁侯府修建日比日快,陛下御笔亲绘草样,又是东君府邸,工部人丝毫不敢不上心,每树每石都尽善尽美。端阳节后,楚珩应颖国公苏阙之请去趟东海,对付南洋泽国水军中佛陀祭师,八月回来时候,宣宁侯府已经落成。
从去年仲夏至今,楚珩已有年多未曾踏足过钟平侯府,哪怕是傻子也知道东君对楚家、对楚弘这个生身之父是什想法。也难怪,钟平侯把美玉当砾石,二十年来视之若弃子,从未有过为父之慈,又哪来脸面要东君与他亲近呢?
“钟平侯”这三个字,在帝都城几乎已经成为“有眼无珠”代名词。
如今宣宁侯府落成,意味着无论在表面上还是实际上,东君都从钟平侯府分出来独立门户,看这父子关系,和楚弘不过只还有层姓氏上联系。
站在刑场外,斟三杯酒祭颜相在天之灵。
再回神,已是泪流满面。
……
处决完主犯,转眼就要到小年。今年东海起战事,北境亦有烽火,年节犒军事已早早安排下去,但以防军中有急需和塘报,太微城诸官署并未依惯例关衙封印,不过腊月廿三后,各处公务也渐渐少,每日着人值班即可。
今年宫里不行宴,这个年表面上过得寡淡,其实却不然。楚珩听那取消朝宴旨意,就知道凌烨想这种机会很久,堪称可遇不可求,二十九太庙祭祖过后,就可以关起门来清闲自在。
而东君有两个名字,倘若……
楚珩就是在这般时候来到钟平侯府,时隔年有余,再进门,他没有去钟平侯燕居书房或正院请安,而是到会客花厅里等——联想近日京中那些传言和猜测,这并不是个好兆头。
但当钟平侯派身边长随叫他去正院时,楚珩还是颔首放下茶盏,示意长随带路,这让摸不清他来意管家稍稍松口气。
正院里,主母叶氏也在,楚珩进来朝钟平侯略略弯身,淡声说:“父亲安好。”
钟平侯轻轻点头,年多,现在他已经无比深刻地意识到眼前人是楚珩,但更是漓山东君姬无月——而今,东君愿不愿意继续做“楚珩”都还另说,他也耍不出什老子威风。
除夕晚上,凌烨将清和长公主和景行也叫进宫,同用年夜饭,省得他们母子两个在公主府里守岁冷清。初二当天,长宁大长公主和驸马带着阳嘉郡主进宫拜年,热热闹闹地团聚回。
大长公主吃盏屠苏酒,笑吟吟地指着凌烨和楚珩,半嗔道:“你们俩呀,大臣们到这里争相暗示,旁敲侧击地想让劝阻。这也就是阿月,换个人,他们早就磨刀霍霍。”
楚珩扬眉:“姑母让他们来找,谁也没拦着不让磨刀啊。”
大长公主顿时笑出声。
凌烨捧着杯盏,闻言道:“怪朕平日里对他们太宽容,连朕私事也要管,个个都太闲,回头多给他们找点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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