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四目相对,凝视移时,凌烨微微弯弯眸,慢悠悠地说:“那也不能换衣裳。”
楚珩笑容滞,上扬唇线瞬即展平,松开手从凌烨身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坐到桌前等早膳。
再过半个多时辰就是午时,楚珩便只喝碗粥垫垫肚子,等会好用午膳。
他跟凌烨在穿衣服事上没谈拢,放下碗漱过口,也不给干活,就抱着被子坐回到榻上,翻起那册皇后仪典。
凌烨说,记不会,就不给解镣环。
珩时,在京中主持朝议镇国公顾翰已然率朔州诸将返回北境。而督抚西北颖国公苏阙则晚几日启程,临行前,凌烨召他来问问颜云非近况。
时间晃,已将近两年,当初云非在顾彦时安排和照看下前往北境,在朔州军中历练大半年,混个脸熟攒些人脉,随后就调去庆州军,进颖国公苏阙帐下。
这两年虞疆内乱不止,大胤、北狄、南隰三股势力都在往里落棋子,靖庆二州驻军时不时地就要应危溪王子之请,去虞疆境内晃圈,牵扯下进境北狄军。虽不至于真刀实枪血拼血战,但来二往,也能攒出几笔军功来。
云非是以天子近卫名头外出公干,但这不妨碍他积功,反而还因在御前挂上名,比旁人更受许多重视,算得上是如鱼得水。待他从庆州回来,人脉有,资历也有,只待时机到,就能扶摇直上飞冲天。
——已经不远。
仪典第则,是他昨晚就知道。
楚珩指腹轻轻抚过御笔金粉写就十个字,银钩玉唾鸾回凤舞,是凌烨最擅长笔体,不似朱批御笔端严势整,它瑰丽而遒劲,字如其人,这样落笔镇山河字写起“同心不移”话来,像它主人样,令楚珩由衷信赖。
他翻过第页往后看。
虽然凌烨说要记,让楚珩有点惆怅,但他还是很好奇,凌烨会在仪典里给他写些什。他刚来帝都时候,连进宫拜入武英殿都在他意料之外,更
楚珩执着小铜勺从水盂里取水滴到砚台里,执着墨锭徐徐转腕。只是磨个墨,他没落座,只稍稍弯着腰站在御案侧。
身上鲛绡纱轻薄透光,根本掩不住什,但遮这层反而平添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美感。那截腰线随着他躬身动作在轻纱后若隐若现,腰间还留着昨夜缠绵时印下浅青指痕,看着旖旎极。
凌烨看移时,将手指严丝合缝地搭在指痕上。楚珩正专心致志地磨着墨,被这抚弄得离神,“嗯?”
他抬头,对上凌烨沉沉眸子,楚珩顺着目光低头往下看看自己形容,忽然明白什。楚珩勾起唇角,撒开墨锭,看着凌烨道:“陛下,大胤国史里有写,御前侍墨都是要穿成这样伺候笔墨吗?”
不等凌烨应声,他又推着凌烨坐到龙椅里,自己坐在他腿上,双手圈住他脖子笑道:“皇后殿下若是知道陛下要臣这样伺候,肯定不会再让陛下进明承殿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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