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想着,楚珩没有说话。
又走半盏茶时间,楚珩感觉衣摆被人微微拉
苏朗微微弯眸:“颜兄慢走,还得打马球,就不送。”
他摸摸下巴,满脑子都是那枚九龙纹玉佩。
衮服之玉系天子礼器,是皇帝登基时所佩,帝王表征,天下只此枚,日后生同衾死同穴,是要直带进帝陵。以此为口谕凭证,简直过得没边!匪夷所思。
苏朗忖度半天,还是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他纠结半天,决定等会儿不然去问问。
……
何止是不妥,假传圣旨,罪责追下来,拖出去打死都不为过。
楚珩皱皱眉,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
颜华斌挑着唇,乘胜追击:“既然如此,那云非……”
楚珩从怀中拿出块以贯珠为缨玉佩,描金九龙纹环绕,中间书着个人名字——“凌烨”。①
天子衮服之玉,见之如面圣。
没见孙儿,想着今日云非休沐回府,好起去迎接……”
楚珩轻轻扯扯唇角,淡声打断:“为人臣者,先尽忠后尽孝,难道在庆国公府,还要反过来不成?”
颜华斌连忙低头:“万万不敢,还请侍墨慎言。”
楚珩不再给他眼神,径直看向云非:“走吧。”
颜华斌攥紧拳头,眼见云非低敛眉目,就要跟出去,他心中动,焦灼间忽然想起什,朗声道:“侍墨留步——”
路无言,云非跟着楚珩往敬诚殿走,来去宫道很长,风迎面拂过时候,会带来满身凉意。走许久,云非低低地开口:“国公府叫回去,是想做什?”
不等楚珩回答,他就自嘲地笑声:“像这样,居然有天也会被拿去当人质……要挟谁,颜相吗?他不会在乎。”
都是从小耳濡目染九州朝事世家子弟,谁又比谁差多少?就是再迟钝,这会儿也该反应过来。次会上当,两次三次,又怎会不明白?颜相带头停行卷,动摇世家根基,大族要对付他,第步就是先挑软肋下手。
可惜他们病急乱投医,看错。
颜云非并不是。
苏朗、云非、陆稷全愣住,颜华斌更是僵在当场,足足过好几息,几个人才从骇然中回过神来,齐刷刷地跪下去,口称万岁。
楚珩将玉佩妥帖地放回怀里,垂眸看向颜华斌:“颜世子还有事吗?”
颜华斌伏在地上,全然变脸色,按着地面手指因用力而泛出青白,他默默,咬着牙低声道:“云非好好办差。”
云非站起身,跟楚珩往外走,“堂兄放心。”
待他们背影消失在门外,剩下三人站起来,颜华斌连客套心思都没,恨恨地扫苏朗眼,挥袖就走。
楚珩回头:“颜世子还有事?”
颜华斌勾勾嘴角,沉声道:“侍墨来传陛下口谕,不知可有信器?”
楚珩没有说话。
苏朗、陆稷却都变脸色。
颜华斌眼中笑容更盛,曼声继续道:“若无信器,侍墨所言恐怕就不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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