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二月十五，今年立春后迎神祭祖
日子，亦是花朝节，皇帝率王公大臣往明堂圜丘祭祀，宣政殿停朝
日。
转眼就到
二月十六，天子影卫首领凌启依然在庆州查案未归，不过楚珩午后还是出趟宫，这段时间他将应试学子漓山门下行卷都看遍，从其中挑几个文章最为出彩，打算挑个时间见见真人。
地方就在漓山忘世居茶楼后院，茶楼在外城，路上经过漓山书局，楚珩忆及凌烨前几日有些低沉情绪，想想，嘱咐驾车天子影卫回头回宫时候去挑几册话本闲书，带回去给凌烨解个闷儿，好让他放松下。
影卫点头应下。
这次在忘世居要见人里就有那个行
终于，二月十二这日，颜相似乎率先按捺不住，去敬诚殿请见皇帝。
颜相在敬诚殿待个时辰，说什
没人知道，但纯臣、世家两党也不甘落后，韩卓、沈文德在同天也都去面圣。
几党自发这次请见似乎对皇帝做决定起作用。
两日后，二月十四，靖章宫往尚书台下明旨，擢尚书令颜懋为此次恩科主考官，应事宜由其主办。
诏令出，朝野上下片愕然。
各自前往邑地。
这个年节就这平平静静地过去，年前天子影卫端千诺楼老巢所带来震荡，似乎也随着这个年节结束而渐渐被人忘却，大大小小世家都在以极其昂扬斗志投身到恩科考官争夺中。
亦日廿五，宣政殿有大朝会。
皇帝先前被朝中各持己见几党大臣们吵得烦心，命他们回去各自拟章程，廿五这日倒是消停许多。
不过也仅仅是几天清静，二月二龙抬头，颖国公苏阙离京督抚西北靖庆两州，朝中几党也纷纷往敬诚殿递折子，将各自拟好详细章程奏呈御览。
虽然颜相在朝中呼声不低，但皇帝和颜相君臣不睦满朝皆知，以颜相地位和权势拿个副考官是手到擒来事儿，但是主，就算韩卓不当，也还有沈文德这个文坛大家在呢，怎就轮到颜懋呢？
更有好事者，甚至都怀疑陛下别是被颜懋用什法子给威胁吧？再要不就反过来，结合陛下之前反常态犹豫不决，或许是借此给颜懋下套儿？
不过无论背后原因为何，圣旨下，再无转圜——
颜懋是恩科主考官，就这定下。
而且争都没得争——
二月初五，又逢大朝，本以为主考官能就此确定，谁知这回，烦心却变成文武百官。
初五，皇帝歇朝。
初十，宣政殿上，御史大夫韩卓起头，请示陛下旨意。御座上皇帝沉默阵，十二冕旒挡住天颜，臣子们看不清陛下神情，只知道他沉默几息，金口开，说两个字：“再议。”
满朝哗然。
皇帝处事素来果决，像这样迟迟不定主意，亲政以来当真是头回，无论以韩卓为首纯臣，还是颜相率领颜党，抑或者是文信侯沈文德代表世家，多少都有些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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