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放下茶杯,比个数字,有些无奈:“师娘,若算上阳嘉郡主,您是今天第三个问这话人。这能怎看?”楚珩轻描淡写地道:“就算能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旁人做梦吧?”
穆熙云旋即破功轻笑。外头天色深沉,小厮已经备好车,送楚珩回枕波别苑。临行前,穆熙云还是叮嘱句:“阿月,沈家这些年在沈黛身上下足功夫,如今就差临门脚,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这种事和朝局联系密切,漓山也不能置身事外,有些用着地方,你不用瞻前顾后顾忌太多。总之,心里有数就好。”
……
临近戌正时分,楚珩到枕波别苑。
彼时凌烨刚从皇陵帝春台回来不久,祝庚正预备伺候他用晚膳,乍见楚珩,主仆二人都有些意外。
”楚珩顿时弯眼睛,语气仿佛是在开玩笑般,莞尔道:“你顾兄他家法甚严,不准多吃,他脾气不太好,被他知道,要生气。”
“……”楚琰噎,怎都没想到竟是这个理由。不准?“姓顾”就算有千里眼,也看不到他们关起门来在家里吃什饭。楚琰在这刻忽然意识到件事,并不是顾兄管得宽,而是哥哥愿意被他管着。
“家法甚严”,是玩笑,也是真心话,哥哥真喜欢顾兄。
楚琰默阵,心思成团乱麻,也不知该怎再问。门外小厮恰好这时走进来,是穆熙云找楚珩。
穆熙云中午在山庄里和文信侯夫人林氏辩番,虽然让林氏哑口无言,但沈黛之事并不会因为口头赢而告终。她心里仍旧放心不下,路上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问问楚珩。
须知,皇后殿下脾气大,家法更是严厉,上午走得时候还不搭理陛下呢,凌烨几乎也以为楚珩今晚会留在露园住晚,不想这快就重新见人。
他眼里抑不住笑意,扔下擦手锦帕迎上去,试探道:“皇后殿下消气吗?”
楚珩
今日都已经初九,待正月二十过后,穆熙云就要启程回漓山,这些人当着她面不好做什,但等她走,保不准会使出什手段。
这些诗书世家、簪缨著族都是个样,明面上高风亮节,恪礼重义,处处为陛下为大胤着想,但要说真正经却未必,不过是跟自己家族利益挂钩,才扯出这些冠冕堂皇大道理大礼义。国本既定,若真为九州安定考量,那如今真正要紧该是如何教导太子。而沈氏之流公侯世家心送嫡女进宫,“辅圣躬、兴宗室”?说得倒好听,分明是看清晏身后无所凭依,想要流着自家血脉皇嗣取而代之,这才总打着后宫主意。
穆熙云心里门儿清,要是从前她才懒得管,可如今这些事和他们东君沾半边儿,躲懒是肯定不成。
穆熙云斟酌着措辞讲讲沈黛事,楚珩神色淡淡,听着只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再没说旁。
穆熙云等又等,问道:“阿月,你怎看呢?还有陛下对此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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