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但笑不语。
远处清晏站在桌子边，两耳不闻殿里事，只
心意地拿着勺子吃酥酪。
凌烨不禁摇
摇头，“他有这悟性，
太子如是，皇帝亦如是。
凌烨想想，摸摸清晏
头，认真回答说：“这个问题父皇给不你答案，你要问自己。”
清晏不明所以。
凌烨挥手命满室宫人起身，目光转而落到清晏手中《千字文》上，伸手指着那句话中“人”字，道：“你认识‘皇帝’，但更要记住它。为皇为帝者，肩上担负是千千万万人’，你要问自己有没有这样能力，等你能坦然回答，无惧无畏时候，便可以。”
清晏似懂非懂，歪着头想想，说：“那阿晏会好好学。”
想想这段时间所学，又抬头看看眼前父皇，好奇问道：“父皇，前廷礼典里讲，太子意思是，嗯……国之储君，是说阿晏以后也会像父皇样成为皇帝吗？”
他稚嫩童音落，室内乍然寂静。下瞬，四周侍立所有内侍宫女扑通声齐齐跪下去，伏地叩首，噤若寒蝉。
清晏是唯皇嗣，又早早地立为太子，皇帝待他向恩眷隆重，因而东宫内官们并没有特意教他些各朝各代皇子们自小就要懂“天家生存之道”。
可谁都没有想到太子悟性倒高，学前廷礼典，又认识“皇帝”两个字，居然会问出这样句话来。
太子年幼不知事，不懂得，这话是不能问，再得宠都不可以，他在触碰帝王逆鳞。他切都是父皇给，他所倚仗不过是父皇宠爱，旦失去，他将万劫不复。
话音未落，膳房内侍端着酥酪走进来，清晏眼瞧见，当即把手里《千字文》扔，雀跃着跑过去。
凌烨摇头失笑。
太子依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僭越，问到答案就去吃糖，直伺候他东宫内官们却不样，不怕皇帝当场斥骂，怕得是他心生猜忌怒而不发，仍旧满心忐忑不安，上前跪到皇帝面前，为他求情。
凌烨只道：“教他不必避忌。”
“不过他倒是真有胆子问。”
东宫内官们心都蹦到嗓子眼上，冷汗刷地流下来。
楚珩拿着杯盏手微微顿，侧头看凌烨眼，目光继而在清晏身上打个转，忽而微不可察地笑笑，面色如常继续饮茶。
周围人都跪下去，清晏左看看右看看，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好像说错什
，他下意识地往前挪步，离凌烨更近些，抱着他胳膊，抬起头不知所措地唤道：“父皇……”
凌烨神色难辨，垂眸看着眼前清晏，恍然间想起，自己和他差不多大时候，因是元后嫡长子，亦被立为太子，但清晏这个问题，自己自小就懂得——不是。
不仅不是，太子还是所有争储皇子靶子，厮杀争斗你死
活，似乎该是天家人与生俱来本能。身份只是给他逐鹿资格，能不能坐上那个位置，坐不坐得稳，最终还要看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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