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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吉时间隙里,苏朗以最快速度从震惊中回神,迅疾走到清晏身旁另侧,没忍住偏头往楚珩脸上看几眼。
分列两侧簪缨世族们就直接许多,各色目光像是要将楚珩后背戳出个窟窿,众人就算想破天也没法料到居然会是向“不为帝喜”御前侍墨得陪祀莫大殊荣。
苏朗是帝王股肱颖国公嫡子,天子近臣,和皇帝又有师出同门情谊,文韬武略家世人品样样都是首屈指,人家去再合适不过。
可这楚珩……他,他有什呢?出身才干哪样拿得出手?难道就凭着脸长得比旁人好看?那也万万不应该啊!
列,有时甚至还要更前。
所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不是随便什人都够资格去。为顾全亲王颜面,原本该直接从嫡系宗室中指派,但是当年先帝诸皇子夺嫡太过惨烈,经历过你死活之后,彼此间哪还有什情分在,连带着皇族许多宗亲也都牵连疏远。
横竖亲王里头,打头就是太后次子敬王凌熠,皇帝当然不用顾及他面子,于是从去岁除夕,清晏以储君之尊参与第场大祭开始,侍祠人就没从宗亲中挑。
顾彦时、苏朗、韩澄邈都被点过,无例外,全是深得信重帝王宠臣。他们就算不随侍太子,至少也够资格站到殿外月台上。
可这次岁杪祭祖,身着侍祠仪服,众人至今只看见苏朗个,其他有可能世家贵胄、天子近臣全部按品着服,显然都不是。
皇帝先前对他不待见,在场许多人都亲眼见证过,没谁会觉得是楚珩自身原因。细思之下,所有人迅速地想到同件事——漓山东君襄助天子影卫剿杀千诺楼,恐怕这才是症结所在。
时间,众人不约而同,纷纷望向钟平侯和穆熙云。
身为楚珩父亲,钟平侯楚弘本该与荣有焉,但此刻他脸上震惊不解程度不比其余世家好到哪去,甚至四周视线望过来时候,他都未能
陪祭需得双数,必不能只人,众人心里正左猜右想着,皇帝停舆下辂,储君仪驾就跟在后面,车门打开,陪驾人先下来,身上仪服采储君衮服之色,赤玄相间,鸾带饰玉,衣襟裳摆以金丝银线织绣着祥云吉纹。
他踩着车凳下来,抬头,露出张令众人目瞪口呆脸。
除却四周护驾天子影卫,从苏朗开始,到侍奉御前武英殿近卫,再到御街两侧分列世家朝臣、包括穆熙云、叶书离在内,所有人齐齐愣在当场。
只看着楚珩朝车内伸出手,将着衮冕小太子抱下来,又弯下腰替他理理仪服,将冕旒摆正,然后便牵起他手,从容淡定地走到皇帝身侧,敛下眉目。
凌烨面容沉静,目光从楚珩身上掠过。清晏年龄尚小,需要人照看,令侍祠人陪坐车中是很寻常事。他暂且只能退而求其次,以这种迂回方式带楚珩来见先祖。只是心里还是不免有些遗憾,帝后谒太庙,明明是该同着衮冕、并乘天子法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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