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还是看不到。”清晏抱着纱笠懵懵,歪歪头,又伸手去碰楚珩面具。
这回却不行,楚珩微微偏过头,强装严肃道:“不准。”
“唔。”清晏乖乖应声,手听话地缩回来,抱着楚珩纱笠,趴在他肩头。
过两刻钟光景,天子影卫、五城兵马司和京兆府尹前后全都赶到,掌管仪卫亲军都尉府带着车驾尚跟在后头。
储君遇刺,非同小可。最慌就是负责巡查京畿周边防务五城兵马司,除先头被颜相叫去商议南隰使团事宜东南两司,其他中西北三司指挥使听说后,全都冷汗涔涔地快马赶过来。
楚珩拿着那颗糖,扫眼略显紧张警惕东宫影卫和看向这里顾彦时,垂眼笑道:“你知道是谁吗,就敢让抱?”
清晏显然不知道,仰着脸摇摇头,但还是伸着两只小手踮踮脚:“抱抱。”
大白团子声音稚嫩又软糯,是撒娇童音,踮着脚站不太稳,于是就仰着脸晃来晃去。楚珩忍不住轻笑出声,伸手揉揉他头,俯下身把他捞起来,抱在怀里。
大白团子心满意足,头埋在他怀里拱拱,软软头发蹭着楚珩脖颈,整个人都乖乖趴在他身上。
顾彦时见状,只笑笑,没说什便走开。
所幸抱着小太子这尊“大佛”恰好路过救场,储君好好没什事,群人这才把跳到嗓子眼心按回胸腔里,对楚珩几番恭声谢过。等两刻钟后,亲军都尉府带着储君车驾赶来时,前路已经清好,整条支官道也全被封锁起来。
楚珩这会儿不方便主动踏足帝都,远远地看见顾彦时朝他们方向过来,知道是小太子要回宫。他手心里还有这只团子方才给他糖,楚珩单手抱着他,将另只掌心里糖递到他面前:“吃吧。”
大白团子眼前亮,看见糖喜笑颜开,黑圆眼睛闪烁着亮晶晶兴奋,但却不急着吃,反而先扭扭头,正好看见顾彦
转身时眼角余光忽然触及远处地上长剑,顾彦时微微怔,回忆起方才那幕,他扫眼漓山东君手,目光停滞须臾,见叶书离朝他看来,眼底诧疑之色很快便又掩去。
那把无主长剑落在地上,沾满尘土血污。叶书离站在原地,朝顾彦时背影瞥眼,又望着那把剑,微微眯眯眼睛。
官道上满地狼藉,来时乘坐马车已经被劈成残辕碎木,四周东宫影卫也多多少少都带点伤。这里距离帝都不过五十里,亲军都尉府和五城兵马司很快都会过来。顾彦时干脆让所有人原地休整疗伤,又派两个没什大碍影卫再去九重阙报信。
清晏趴在楚珩怀里拱会儿,抬起头来,眨着黑亮眼睛好奇地盯着他瞧。纱笠隔挡楚珩面容,楚珩看得见他,他却看不到楚珩。
于是便伸出手碰碰他纱笠,见他没什反对,仰起头举着手慢吞吞地将楚珩纱笠摘下来,露出张覆着银质半截面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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