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起伏仿佛团乱麻,绞会儿,却有根线有意无意地悄然钻出来,引着这团乱麻起伏游走,渐渐在心里勾勒出个朦胧人影。
他垂下眸子,身前矮几上摆着碟芸豆糕,是昨日齐师叔见他喜欢,便吩咐厨房给做。厨娘手艺很巧,这碟糕点香甜爽口,软而不腻,确实好吃,只是比起靖章宫小茶房里,味道还是差些。
靖章宫。
楚珩在心里默念遍这三个字,浮现在脑海里那道身影愈加清晰。靖章宫主人现在在做什呢?他忍不住想。
红泥炉上煮酒是今秋桂花酿,温得久,晕得整间亭子都是馥郁香气,就算是不喝,坐在其间人也要染上两分醉意。
,她恍惚觉得,那个人并不是什遥不可及东君,他确实就是她兄长,而且近在咫尺。
……
穆熙云午后才从钟平侯府回来,如她所料,她说起楚珩婚事,钟平侯顿时就有些讪讪——他压根就没想起来还有这回事。
穆熙云也不生气,只微微笑笑,当下便将来意直说,又言及这是东都境主意思。
钟平侯已经认定楚珩婚事于家族无益,对此本就不上心。让漓山揽过去,由东都境主来管,便能借楚珩与叶孤城结个善缘,算是意外之喜。虽说有他这个做父亲在,楚珩终身大事本不该让漓山来管,但是楚珩生母是漓山人,叶孤城本就能算作他母家。他自己又自幼在漓山长大,天地君亲师,古人云日为师终身为父,师门母家来做主,倒也不算于礼有悖。
这酒中夹杂桂花香很熟悉,在秋日某个午后,与廊间清风不期而遇,掠过心头便卷起半尺涟漪。
楚珩面颊忽然有些发烫,他坐正身体,不动声色地呼口气,尽力想要平复心绪,但也不知是此间酒香太浓还是别什,总也不得其法。他轻咳声,说道:“这酒太烈,不然别放在这儿吧。”
“嗯?”叶书离凑到红
钟平侯心里琢磨,当下便点头同意,又说好番客气话。
穆熙云听听就罢,与钟平侯虚与委蛇番,又趁午宴时,让楚歆坐在她身边,在钟平侯夫人面前强调漓山是楚歆楚琰母家,略作提醒后方才离开。
穆熙云回来时候,楚珩跟叶书离正在露园梅花林里温酒。他们二人围着红泥火炉坐在亭子里,叶书离懒,自己不动手,只等着从楚珩那摸他剥好栗子吃。
穆熙云进来看见这幕便笑,接过叶书离递来栗子,对楚珩道:“从侯府那里,将你亲事揽到漓山来。跟你师父也不知道你喜欢什样,先不给你胡乱张罗,等你日后遇到中意人,不要瞒着,让你师父到人家家里给你提亲。只要合你眼缘,你喜欢,跟你师父都不会有意见。”
楚珩怎都没想到穆熙云急着去钟平侯府竟然是为着这事,他从前未曾想过,穆熙云乍然提,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剥栗子手也滞在半空,下意识地就错开穆熙云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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