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墨……”谢初回忆起昨日影首凌启似是而非话,伸手拍拍楚珩肩,语重心长道:“陛下是在提点你。”
“你触怒陛下也好,被记二十杖也罢,但你未经考核遴选,被陛下亲自调到御前却也是不争事实,这在外人看来是毋庸置疑帝王恩宠——”
谢初顿顿,“你今日晚时辰,虽是小事,但落在有心人眼里,小事也能成大事。楚珩啊,御前惹眼,人心难测,有些事你心里要有数。”
大抵是心里有事,楚珩面上略显凝重。那同僚见着他,怎看怎觉得愁云惨淡,便以为他果真在御前跪上午,不禁愈发同情。
等他们起回到武英殿,同僚在众追问下避开楚珩悄悄说两句,大半个天子近卫营人顿时都对楚珩格外怜悯,用膳时候还纷纷给他夹几筷子肉。
楚珩大致猜出二,有些哭笑不得,欲开口解释两句,却见谢初大统领对他轻轻摇摇头。
楚珩想起临走前陛下说话,又见谢初眼底似有深意,到嘴边解释全咽回去。
午膳过后,楚珩避开众人独自去见谢初,开门见山问道:“大统领,头回去御前是要比正常当值时辰提前两刻面圣请安吗?”
倒也不算白去。”
楚珩心中微动,垂下眼帘攥攥自己手指。他怎会没学过剑?这双手从他记事起便开始与剑相伴,直至今日,他还是能够记起明寂握在掌心里感觉。
只是后来才明白,学剑时愈是容易,握剑时就越难。
难到头便是剑不由主,出鞘不祥。
指甲硌进掌心所传来些微痛楚将楚珩恍惚神思陡然唤醒,他低声道:“从前也是下功夫学过,只是臣愚钝,握不住自己剑,也做不剑主人,后来便不再用剑。”
谢初愣,点点头说:“依规矩确实该如此,头回去御前或在外办差回来都要在当值日提前两刻去面圣请安。但陛下对天子近卫向宽纵,凡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这条规矩平日里没有被严格恪守,当值时辰去也不是不行。”
谢初见他垂着眸像是在思忖些什,便问道:“怎,陛下今日就此事罚过你?”
楚珩想起那算不上惩罚三下,摩挲下掌心,摇摇头道:“不曾,只是提过句。”
谢初微微笑笑:“你今日在御前,并没有真跪上午吧?”
“嗯,只是跪小会儿。”楚珩点点头道,“陛下要御前侍墨。”
他神情低落,和初见时如出辙黯淡,像是被勾起什不愿回首往事。凌烨目光从他攥紧手上掠过,点点头,不再问什。
转眼已至午膳时辰,楚珩向陛下告退。刚走至书房门前,忽而听见陛下又叫他声:“楚珩。”
他连忙转身,见陛下敛去笑意,面容沉静,意味深长地道:“你要记得你现在是在御前,你知道武英殿里有多少人想走到这里?”
他心里凛。
出敬诚殿,早上起来同僚正在转角处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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