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井里回荡出机械滚轮摩擦费力声响,剧烈晃动之后,安息和瓶盖合力人拉开边电梯铁门,跑进负七层回廊里。
回廊尽头已经聚集不少人,独耳叔叔正在恼火地挥手,好像面前有群看不见蚊蝇:“走开,走开,别围在这!”安息和瓶盖对视眼,默契地闪身躲进旁医药仓库,把瘦小身躯努力和铁架阴影嵌套在起,等着独耳叔叔把所有人哄进嘎吱作响垂直井梯。
独耳骂骂咧咧碎念由近而远,安息探出半个脑袋在走廊上左右看看,冲瓶盖招招手。
两人蹑手蹑脚地又溜出来。
避难站里医疗所不止这个,安息听说在刚刚开辟不久负十二层也要建个,但照明足够手术台只在负七层有,两人扒在门边小心翼翼地朝里看,想象中残肢断臂景象并没有出现——也难怪,毕竟是需要花费大力气救治资源,没有生产能力话避难站是不可能为此敞开大门。
“外来者,你听说吗安息?有外来者。”
安息彼时正在给净水器调阀压——不知道上个操作人是谁,把阀门扭得死死,安息给扳手上又套个加长塑胶柄,再拼上浑身力气才将阀门转动点点。
听到“外来者”三个字时,安息吃惊地直起腰板,结果头顶撞上水箱底部,发出巨大而沉闷声响。
“哎哟……”安息眼中泛起泪花,手中扳手也应声而落,堪堪砸中脚面旁边混凝石板,旁瓶盖也吓跳,伸长脖子问:“你没事吧?”
安息痛得说不出话,按着脑袋点点头,边用手推瓶盖背,说:“走,走。”
瓶盖用气音问:“你看到脸吗?男女?”
安息举起手指头冲他“嘘”。
安息露出只眼睛朝灯火通明房间里看——两名带着面罩医生围着手术台,把外来者脸部挡个严严实实。外来者似乎身材十
瓶盖也不多说,两人路小跑进垂井竖梯。
他们俩有记忆以来都从没见过避难站接收任何外来者,寻找幸存者广播站也关闭很久——那里现在完全成为变异老鼠狂欢场地,只是路过都能听见他们尖利但脆弱指甲刮擦变压门声音。偶尔有流亡者到避难站门口求助,他们会在站门口交涉很久,但似乎从没被放进来过。
不过在这些都是安息听说,他很少靠近地表层,姐姐说上面偶尔有变异人入侵不安全,他也很少靠近十层以下——那些会钻墙打洞变异虫实在防不胜防,所以安息总是在四层净水站工作,这里不上不下刚刚好。
当然,“四层”其实是负四层,众所周知辐射避难站只可能朝地底发展。
“不上不下刚刚好”是避难站句格言,不知道最初是谁口头禅,后来渐渐流行开来,比如垂直井梯难得卡在正确高度开门时,你不得说“今天倒真是不上不下刚刚好”,亦或是今天营养剂竟然没有古怪腥味,你也定要这样感叹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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