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涞打
个哈欠，困得眼泪直流，眼泪糊他
脸，他捏着被子用力在眼睛上摁摁，苦涩笑：“盛导，你说
是哪里话，
现在睡在自己家里呢。”
拇指上伤口握着手机生生发疼，牵扯着他听觉神经跟呼吸，语气是被人打扰好梦愤闷跟无奈。
盛明谦没再问，直接挂断电话。
耳朵里声音消失，十年间切从叶涞眼前漆黑空气里飘过，那
长，那久，所有切，只句话就被否定抹除。
叶涞原以为，心里那片被压实地方早已是五颜六色满花盛开，结果告诉
叶涞下午到医院就跟院长说试镜事：“《等晴天》试镜很成功，导演说没问题。”
下午试镜很顺利，导演让他回去等通知，但选角导演已经提前给张浩通气儿，说男二角色不出意外就是叶涞，让他等着签合同入组就行，不过开机还没那快，估计得等到年前。
“你专心在医院养身体。”
“没病，不用总在医院待着，院里还有那多孩子呢。”
医生已经给开药，护士进来扎针挂水，叶涞给她理理床头被角：“还得做别检查呢，听先住着，院儿里还有不少人呢，也会去帮忙。”
试镜不顺利。
叶涞喉结滚动几下，说出口声音跟车轮碾压过样，刚从污泥硬土里钻出来：“《世界枝头》那个角色不要，盛明谦改剧本，那不是柏雨笙，不想再争取那个角色，院长也生病，肺癌晚期，浩哥，不能连份工作都接不到。”
前言不搭后语，叶涞语无伦次。
张浩看出叶涞神态有点恍惚，知道事情比他想还糟糕。
张浩直接给另外那部电影选角导演打电话，对方跟他私下关系还不错，起喝过几次酒，很痛快就答应叶涞去试镜。
晚上直等到院长睡叶涞才从医院里出来，他直接开车回别墅，把自己东西收拾好，还是拿走袁凌给他玉锁，没多停留就走。
秋天天，说变就变，还没到公寓就开始下雨。
开始只是淅淅沥沥雨丝，后来越下越大，雨点子拍在玻璃窗上，滴叠着滴，又慢慢往下晕开滑落，叶涞打开雨刮器，左右摇摆着，下下刮掉泼在玻璃窗上霓虹灯斑斓影块。
最后映入叶涞眼里，只剩模糊残缺痕迹。
盛明谦电话是后半夜才打过来，问他在哪儿，怎不回家。
“对方同意，”张浩挂电话，给叶涞倒杯热水，“先喝点水，中午吃饭吗？”
叶涞捧着热水杯，胃里恶心感觉还在：“胃有点儿不舒服，先不吃。”
“出什事？手机也不带。”
“上午在医院，手机落在医院，盛明谦改剧本，不喜欢那个结局，浩哥你还有《等晴天》剧本吗？想再熟悉下人物跟台词。”
“手机里有，”张浩没继续问，掏出手机找出电子文档，“电子版，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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