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涞厉声反驳,像是经历场浩劫,尾音都破。
“演员脸跟手,要注意。”
“知道。”
手指上伤口不算什,叶涞想问是更重要事。
出卧室,叶涞拿起桌子上剧本,翻到最后那场戏:“盛导,这是新剧本吗?你为什改《世界枝头》结局?”
对于叶涞称呼,盛明谦愣下,眉心簇起:“认为新结局才更合理,也更符合人物。”
“刚刚,你都听见?”盛明谦手还贴着门边,手指在门上捏下。
都听到。
但叶涞还是装傻:“什?听见什?”
心里阵兵荒马乱,他还没想好要怎从容地应对现在情景,貌似……他也没有资格质问盛明谦。
盛明谦松开扶着门手,解开衬衫最上面扣子透气,又把袖子挽到手肘处,露出截手臂,转转手腕上表,没再说什。
明谦旧情人表白。
以前在各种渠道上看那多关于盛明谦消息,隔着屏幕跟未知距离,总还有无数幻想。
第次这近距离撞见,原来是这种感觉,慌乱,不知所措,失落,难堪。
难堪是给自己。
叶涞捂着胸口发疼位置,想要摁下去,受伤大拇指压着胸口,最后手指疼,胸口也疼。
“为什?”叶涞声音越来越嘶哑,像被大力扯断琴弦,再有技巧地拨弄也弹不出动听音乐来。
“叶涞,你对人物理解有多少?”盛明谦反问他。
“全部,”叶涞想都没想就回答,盯着盛明谦眼睛,露出少有固执,“理解柏雨笙全部。”
盛明谦又看遍最后结局,不紧不慢地说:“叶涞,你觉得柏雨笙对蒋元洲是爱吗?不见天日,黑暗,恐惧,毒虫,污秽,在那种极端环境里,蒋元洲只不过是在报纸上出现个人而已,柏雨笙需要个救赎,需要个让自己能活下去理由,当时情况,任何个人出现在报纸上,柏雨笙可能都会爱上,因为那个人是根救命稻草,他得抓住才行,至于抓住是谁,那不重要,他只需要根稻草……”
“不是,不是稻草。”
(二更)
叶涞忍着身体上不适下床,等他越走越近,盛明谦抬眼就看到叶涞手指上创可贴,抓起他手腕。
创可贴太小,叶涞拇指上伤口还露着,两端鲜红十分刺眼。
“手,怎弄?”
叶涞抽出手:“水果刀划下。”
“谁?”听到阵偏重呼吸声,盛明谦回头,盯着半开卧室房门,里面很黑,但他确定有人在里面。
门开,叶涞装出刚睡醒样子,坐起来揉揉眼:“明谦,你回来。”
盛明谦没想到是叶涞,眼神变变:“你怎在这儿?谁让你来?”
叶涞苦笑:“下午试镜,来早,是瀚哥让先进来休息下。”
盛明谦站在门口,背对着光,叶涞看不清他脸上表情,但能感觉到他身上冰冷,好像在怪林瀚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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