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路四周都是高高树丛草叶,鼻腔里是泥草土腥潮湿味,风吹动着树叶跟草丛,高高低低沙沙声在午夜悠荡,层层叠叠地撞进叶涞耳朵里。
被那声音刺激,叶涞每多走步,就感觉身体里血液在成倍速地加快流淌,呼吸都在沸腾。
约摸走几百米,叶涞停在处老旧二层小楼房后,让自己身体尽量隐藏在树干后阴暗里。
他角度看过去,小楼立在黑夜里显得阴森森,周围已经盖过墙头杂草增加份诡异,黑漆漆窗口像是个个无底洞口,深渊里眼睛在静静注视着他。
叶涞慢慢靠近,等他确定大门确上锁之后,才慢慢吐出刚刚直憋在胸口那口气。
路上车流跟人流寥寥无几,夜行动物总在这个时间段出没。
周四晚上叶涞,就是“夜行动物”之。
在车里换好黑衣黑裤,叶涞闭着眼用力闻闻车厢里独特质感香水味,冷清味道下自动浮现那张深邃脸。
叶涞慢慢吸气吐气,等到眼前轮廓慢慢消散之后才发动汽车,踩下油门,黑色商务车钻进更浓黑夜。
半小时之后叶涞开出市中心,驶向市郊,越开越远。
抱起来举举:“们馨馨又长高。”
“是涞哥哥,现在已经有118厘米。”
张浩纠正她:“馨馨,要叫涞叔叔。”
“涞哥哥。”馨馨搂着叶涞脖子,“就叫涞哥哥。”
叶涞摸摸她头顶跳起来小辫子:“就叫哥哥,涞哥哥。”
他从包里掏出工具,从里面仔细挑出根极细铜丝,铁门铁锁已经老化,布满暗红色斑驳铁锈,铁锈味顶得他鼻梁生疼。
叶涞讨厌切金属味,皱着眉屏住呼吸
叶涞双手稳稳握着方向盘,意识却在慢慢空虚,但肌肉记忆让他知道在哪个路口跟街口应该拐弯,最后把车停在处村口边沙地上。
村子没有多少户人家,村口几栋房子都是空。
叶涞没多停留,捞起副驾上黑包就下车,后背倚靠着车门,从包里拿出手电筒跟相机,相机带挂在脖子上,又把拉链拉到最顶端,抵在下巴上。
他打开手电筒,借着手电筒微弱亮光,顺着条窄小坑洼土路往村庄深处走。
叶涞每走步,都会在身后留下个沉甸甸脚印。
馨馨笑着在叶涞脸颊上吧嗒亲口,女儿奴张浩吃醋,伸手把闺女儿抱下来:“馨馨,跟你说过很多遍,不可以亲男生。”
“可是喜欢叶涞哥哥。”
叶涞接话,语气突然变得严肃,摸摸馨馨头:“馨馨听爸爸话,爸爸说得对,不可以随便亲男生,你喜欢叶涞哥哥,叶涞哥哥可以跟你起玩拼图。”
叶涞把买拼图拿起来给她看,馨馨本来嘟着嘴脸不高兴,但听到叶涞说要跟她起拼图,又换上笑脸,转着脖子甩甩头顶两个麻花辫儿,开开心心点头。
晚饭后跟馨馨拼完图已经快十点,这个时间段刚刚好,夜深人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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