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幻舟面前阵恍惚。
眼前,许多场景交织。
有他幼时,生活安稳、懵懵懂懂日子。
有他们年少时,起并肩上下学,杜尽深抢着要帮他背书包,躲着家里司机悄悄分根冰棍吃样子。
有他们长大后,杜尽深轮廓分明脸、英挺眉目,宽阔背和有力手伸起,如邀请也像指引。
程幻舟没想到刚见天日没多久小家伙又被杜尽深顺走,没好气地道:“你还说争强好胜,这你也要抢。”
杜尽深神情意味不明,手指捻过那枚戒指,没说接不接受,只道:“那天回家,张姨说你拿什东西就急匆匆出门。”
程幻舟默默。
“后来去找过那个叫梁建义家伙,不过这人嘴挺严,说出双倍价钱,他说东西也不是他,对你很重要,他不会随便做主,怎也不肯松口。”
杜尽深边说着,边捏住程幻舟手,摩挲对方光洁无名指,直从指尖摸到指根,动作有种说不出旖旎,直至两个人十指相扣。
程幻舟将束用黑纸包住洁白兰花放在刻着程省名字石碑边上,站定。
他面对程省时依然安静,没有多余话,只是站立着。
杜尽深便默默地陪在他身旁。
程幻舟想,父亲,做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
他不知道,也懒得再问。
自己脱单似,没你担心事。”
“系主任给咱俩都发问候,不过他什也没提,只说记得论文初稿月底要交,这老爷子也怪可爱。”
杜尽深停停,又幽幽道:“还有少部分向你哭诉自己失恋。”
程幻舟仍目不斜视地开着车,随口问:“没有骂抢他们老公?”
杜尽深声音带丝谑意,开玩笑道:“有啊,有骂。”
指引他兜兜转转,终于还是要走向前方而不是回往过去路。
最后
手指绕在起,像他们试图分开又不舍,纠缠不清前半生。
程幻舟张张口,自知瞒不住,良久才道:“对不……”
杜尽深按在他微张上下唇上。
“不要道歉。”杜尽深说,“没有怪你。”
杜尽深握着他手,吻吻他苍白手背,说:“那这次,你可以收下吗?”
人生在世,也不是活个对与错。
程幻舟摸索下衣襟,把只保管良好小盒子拿出来。
就在他正要打开之时,却被杜尽深抢先步从他手里夺过。
程幻舟愣下,睁睁眼,心跳变得不规律。
只见浅金色钻石依然熠熠生辉、完好无损,安然地躺在杜尽深掌心首饰盒中。
程幻舟颇为无语地瞥他眼。
平时鲜有人烟郊区墓地周围陆陆续续来不少扫墓人。
今天云层颇厚,有些阴,他们到达不多时后天空便下起濛濛细雨。
周围旺盛生长树木在灰暗天际下依然仿佛张牙舞爪魔鬼,连四周气温都仿佛被闹市区低上好几度。
他们并排撑着两把黑伞,缓缓踏雨来到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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