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挺搞笑,程幻舟想。
他和杜尽深认识时间差不多有二十年,他与杜尽深父母相处时间比自己亲生父母还长。
他俩从初中开始上同所学校,连到大学都还分在同个寝室,关系比亲生兄弟也不逞多让。
如今却落得这番田地,实在荒谬。
这就好比两辆规律行驶并排火车,突然中途生变。
“他以前不是最听你话?”
杜尽深看眼紧闭浴室门,言不发。
水声响很久,大约是终于做足心理建设,程幻舟慢腾腾趿着拖鞋打开门走出来。
苍白脸上沾染点被热气熏出来嫣红,肩上挂着条白毛巾,揉得乱糟糟微卷短发向下啪嗒啪嗒滴着水。
那股难闻,混杂着各种信息素,廉价香味和烟草气味被冲洗殆尽。
啊!你这是上哪儿鬼混去?”
正在打游戏于未明脸震惊地从激战正酣手机屏幕中抬起脸。
“妈,这味道,您老这是昨天搞晚上吧,睡几个啊?……日,特死!”
他吼完串话后又连忙手忙脚乱地继续按动起屏幕上游戏人物,那架势说是日理万机也不为过。
程幻舟冷着脸从衣柜里拿出干净棉卫衣和运动裤,头钻进浴室。
辆硬生生改变轨道,驶向个完全截然不同方向。
再也回不头。
取而代之是来自沐浴露清淡干净柠檬香。
他边胡乱地擦着头发,视线却不由自主地穿过额前潮湿碎发停在与他仅仅相隔个床铺杜尽深身上。
他这些年已经很少见到杜尽深。
自从大三那年他们彻底闹崩,杜尽深出国交换个学期,回来后两人便完全形同陌路。
杜尽深成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也许是在躲他,总之就更少住宿舍。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正迫切地渴望逃离那人视线。
于是连脚步都带上点匆忙和窘迫。
“哐”地声关上浴室门,程幻舟习惯性地按住门把手上锁门键,背靠着门,长长舒口气,这才打开龙头。
浴室内传来哗啦哗啦水声。
“哎,杜尽深,你也不管管他。”沈恪叹口气,瞥眼窗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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