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不见那些年里,程离对时间变得异常敏感,经常在心里
程离用很长时间才从梦里抽离,但掐在脖子上窒息感依旧很真实地存在着,直到他反应过来,自己喉咙真在疼,吞咽口水也费劲。
“你发烧,”额头盖下来个掌心,有点凉,“去给你拿药,是不是做噩梦?”
傅卿云开灯瞬间,程离闭上眼:“可能是吓到吧。”
“不用怕,尚勇不会再伤害你,其他人也不会,保证……”
最后那三个字更像是错觉,程离恍惚地睁开眼,只看到傅卿云离开房间背影。
你是身边最亲近人,为什要背叛?
你知道背叛下场是什吗?
程离,你承受不起。
梦里场景不受时间跟空间限制,好像进入多维空间,程离看着自己跟傅卿云揪扯。
从他们第次见面开始,校庆晚会上那匆匆瞥,舞会上邪媚狐狸面具。
刚刚抵在脖子上冰冷刀刃没让程离害怕,血往下淌时候也没害怕,但在听完尚勇诅咒后,程离头顶阵空旷,感官也变得断断续续,连接不上。
余光却不由自主寻找傅卿云,看着他深刻侧脸轮廓,程离才找回破碎感觉,勉强拼凑到起。
傅卿云脸上表情他很熟悉,慵懒从容里藏着强势,毫不畏惧,也丝毫不在意尚勇话。
刚刚给他处理脖子上伤口时,傅卿云手指上沾血,拿过刘峰递过来湿纸巾擦干净,团成团扔进旁边垃圾桶里,又牵着他手跟着警察往外走。
从警局录完笔录出来已经是后半夜,回去路上,程离坚持找家24小时便利店,买副新墨镜,直到戴在眼睛上,胸口狂跳不止心脏才逐渐趋于平静。
程离眼睛看不见之后总是莫名其妙生病,体质也比之前差很多,他以为这种情况会因为眼睛复明而消失,但那晚之后又突然出现,前前后后病个多月。
等他好得差不多时候,已经是十月底。
傅卿云说法国葡萄园葡萄已经熟,他们没来得及去,傅卿云说明年再安排。
明年……
傅卿云好像把两人关系又延长期限,程离在心里咂摸遍“明年”这个词。
半月阴雨春天,傅卿云顺着台阶往上走,停在他脚边,两人并排站在伞下……
最后是傅卿云伸出手掐住他脖子,中间没有任何转折跟过渡。
窒息感让程离听力跟视力都在下降,视线逐渐模糊,直到变成片无边无际白光。
傅卿云应该还说什,但他没听见。
傅卿云睡得正沉,听到程离呜咽声就醒,知道他应该是被尚勇吓到做噩梦,赶紧把他晃醒。
他做整夜噩梦,梦里傅卿云知道他做事,摘他眼睛上墨镜踩在脚下碾碎,抓着他胳膊把他压在身下,盯着他眼睛,声高过声质问。
你眼睛能看见?
你是装。
为什要背叛?
对你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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