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简阳环顾四周,教室
很多时候,他都想自己不这懂事,任性发脾气质问:跟工作到底谁更重要!但最终,又不想让繁忙父母担心。
滴眼泪从晶莹眸中落出,吧嗒掉在手机屏幕上,泪花无声息溅开,陆简阳打个颤,恍然瞪大眼睛,随即才发觉自己竟然哭,他忙用手背将眼角残留泪痕擦去。
江继莘坐在他身边,他没有看道屏幕上那滴泪,只是见陆简阳惊恐哆嗦下,而后伸出手擦眼睛。江继莘张张嘴,询问话没等问出口,旁边将脸埋在手臂间人传出压低又小心翼翼抽吸鼻子声音。
只是声,很轻很轻……除陆简阳自己就只有距离他最近江继莘听见。
唇线再次阖上,江继莘转过头,笔尖点在卷子上,旁若无人样垂下眼眸继续听课。
按照时间换算,牧云秋那边此时正好是半夜。陆简阳发出消息没指望她能即时回复。两人之间通信,存在着时间和空间距离,平日隔着天回条消息情况常有。
陆简阳把手机塞回桌堂,还没等松开手,手机就在掌心振动下,他眼睛亮,赶紧又掏出来。
【阳阳,爸爸妈妈不要求你每次都名列前茅。但看你成绩单,从入学以来直都是倒数第,这样下去真不行,妈妈不能再惯着你胡来。】这条消息好像自带语音,陆简阳耳边不觉就响起牧云秋那温柔但忧愁责备语气。
牧云秋从不对他发脾气,次都没有,因为多年来抛下儿子歉意,陆家爸妈对儿子十分惯。
【自己好好学行吗?】陆简阳心中涌出深深眷恋,眼眶下热起来,他压抑着吸口气。
上次在医院里厕所里,陆简阳撞到他后摇摇欲坠。
冰冻完腺体脸色雪白躺在床上。
潜意识中无声求救眼神。
好像,只有自己,能看见他脆弱面.
陆简阳把接下来两节课都起睡过去,中午醒来时,眼前有堆模糊又熟悉轮廓。陆简阳爬起来,拎起包装略诧异——竟然是两包辣条。
【会好好学习,妈妈,你给次机会,证明给你看,真不想要家教。】
陆简阳从小就讨厌束缚,讨厌待在学校被困在围墙中出不去,所以他讨厌学习,晚上放学和周六周日好不容易能摆脱这种困窘,却还要困在家里接受课后辅导。陆简阳向往自由,向往蓝天,高中以前他愿望十分幼稚,就是做只飞鸟,长出翅膀翱翔天际,飞过大洋彼岸,去爸爸妈妈身边。但是后来他才知道,鸟也飞不过那广阔大洋。
聊天框上“对方正在输入……”符号闪动两下,而后戛然恢复平静。
陆简阳抱着手机等好久都没有收到回信,意料之中又是情理之中事情,他明白,牧云秋又被工作叫走。
陆简阳趴在桌上,看着亮起屏幕在等待时间流逝中暗下,最后亮屏时间到后,倏地熄灭成灰色。光滑钢化膜上映出模糊人脸,还有那双朦胧悲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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