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就好。”
“你好好休息,在呢。”
“咱俩都分手……”说完,觉得喉咙疼,“阿江?阿江在吗?阿江有点渴,你帮倒杯水吧。”
没听到阿江应声,反而是脚步声跟开门关门声,然后是倒水声,哗啦啦,那个幻觉里唐屿庭端着水杯,扶着坐起来,又喂喝点水。
又过会儿,手背上搭块暖烘烘毛巾,他给擦擦手跟脸,整个人都暖暖。
“医生说陈玺不算严重,什时候能出院得看明天早上情况。”
还是觉得吵,翻个身,嘟囔着说:“不要吵,耳朵疼。”
太难受,翻个身就感觉胃里又在翻滚,趴在床边干呕几下,但已经什都吐不出来。
唐屿庭在背上拍拍,还握着手。
“别动,你手上扎针。”应该是唐屿庭声音。
鼻子酸,在他手心里捏把。
“不是说是轻微中毒吗?”
“这就算是轻微症状,你看他还能认出你来。”
感觉唐屿庭在摸脸,他手心凉凉,偏头躲开。
“脸怎这白?”
陈玺:
真难受。
来云南出外景又出事儿,还真是不顺,拍摄过敏,浑身起疹子,吃菌子还中毒。
知道吃菌子中毒出现幻觉,不知道别人是什样,反正眼前切都扭曲着。
而且,好像还看见唐屿庭。
后来迷迷糊糊睡着,好像跟幻觉里唐屿庭说点儿什,但是已经记不得——
再睁开眼,窗外天已经大亮,太阳老高。
眼前扭曲感也没,除头顶白色灯管还在转着圈地晃动之
“是滞留针,没事儿。”是阿江声音。
“阿江,好像看见唐屿庭……”重新躺好,有气无力地说。
“嗯,是。”
“你妈妈好点吗?”
“好,已经出院。”
“刚进医院时候医生给催吐来着。”
刚刚确实吐很久,胆汁都快吐出来,现在舌根还是麻,嘴里又酸又苦,咽口唾沫都是火辣辣。
耳边对话声还在继续,把被子蒙到头顶,隔着被子能听到自己偏重呼吸声,被子外话音像是浮在水上,荡漾着又淌进耳朵里。
其实他们说话声音很小,但现在听什都属于拿着大喇叭在喊样,震耳朵。
声音还在继续:“医生有没有说什?严不严重?大概什时候能好?”
唐屿庭变得又瘦又高,头发都快顶着天花板,身体也是来来回回扭曲着,像是贪吃蛇,特想让他坐好别再动,他晃得眼花,眼花又想吐。
朝他伸好几次手,想抓他离最近手,但抓几次也没碰到。
“陈玺,你在抓什?”
“在抓唐屿庭。”
听到声叹气,刮着耳朵特别明显,听力变得异常敏感,不光出现幻觉,好像还听到唐屿庭说话?而且抓着手触感也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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